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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上車。

喬晏坐上車,視線還沒來得及收回來, 就看到江熠他跑過來, 那張向來沒有什麼情感波動的臉上布滿冷汗。

身後兩位警察簡直拉不住他,厲喝聲隔著玻璃都能聽到, 江熠明卻好像置若罔聞,就這麼一把拉開車門。

在看到安然無恙的喬晏時,他的呼吸停滯片刻, 俯下.身,一把將喬晏攬進懷裡緊緊抱住。

傷口還在流血,嘴角的血絲被他隨手抹去,在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眼。

隔著不算厚的衣物,從對方身體傳來的劇烈的心跳聲震得喬晏心慌,江熠明整個人都在顫抖,力氣大到像是要把他揉進身體。

好不容易推開,江熠明又執拗地伸手去摸喬晏的臉頰,仿佛是要通過這個溫度來確認他的存在。

喬晏忍無可忍地拍開他的手,抬眼卻是一怔。

眼前的江熠明,居然在流淚。

淚水、冷汗和嘴角的血沫混雜在一起,眼底都是喬晏看不懂的情緒。

就在他愣住的這一剎那後,江熠明失去意識,毫無預兆地朝著他倒了下來。

救護車鳴笛聲在後方響起,匆匆趕來的楊遠根本來不及搞清楚狀況,幫著警察把人推進了車裡。

剛想去問喬晏的情況,就見幾米外的喬晏看也沒看救護車一眼,砰一聲,毫不留情地關上了車門。

車果斷地掉了頭,揚長而去,沒有半分留戀。

楊遠心一緊,不知道江熠明如果親眼看見,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隨即他收回視線,輕輕嘆了口氣,對醫生說:「是PTSD,已經兩年了。」

車內,喬晏沉默著,不斷用濕巾擦著臉上不屬於自己的血跡,右手被瓷片劃傷的地方已經開始癒合,又癢又疼。

錢銳透過後視鏡瞄他,開出幾公里後才說:「喬晏,抱歉一直沒把喬總醒來的事情告訴你,一方面是擔心引人注目,另一方面也是怕影響你。」

喬晏的動作頓了頓,才抬起頭來,眼底有些迷茫:「哥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錢銳以為他是在害怕,於是靠邊停車,摸出一張名片遞過去,「你不用擔心,江熠明不可能把你怎麼樣了。」

名片的右上角是兩個燙金的單詞:

「astral projection」

正中間是「錢銳」兩個字,後方跟著的職位是「執行總裁」。

「中文名字叫星芒,是喬總醒來後,為你成立的經紀公司。」

名片嶄新,甚至還隱隱能聞到上面傳來的油墨味,喬晏緊緊捏著名片,有種做夢般的不真切感,腦子裡依舊很亂,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處理這麼複雜的信息:「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兩年前,在車禍那件事之後一周,喬總就醒過來了。」

喬晏恍然:「所以當時你不是聽說我的死訊才回國的?」

「是,這件事被人壓下來了,我回來才從小道消息知道這件事,連夜去了心禪寺,正好撞上江熠明。你買的那個位置裡面是空的,我感覺不太對勁,但是當時的江熠明…實在是有點太失控了,所以即便你很快就讓小楚給我傳話,我還是不敢貿然告訴你。」

錢銳頓了頓,又繼續說:「喬總光是復健就花了大半年,剩下的時間一直都在為成立公司做準備,所以你不用擔心,安心準備考試就好。」

「那縱海…」

「縱海從來都沒有你重要,再說,只有把公司和你都放在眾人皆知的高度,才是最安全的。」

喬晏摩挲過那兩個單詞,astral projection。

「還有件事,」錢銳忽然說道,「喬老爺子快不行的事情沒有大肆宣揚,但昨天中午有人把你推上熱搜,今天江熠明就闖進喬家找你,也太快了。」

喬晏把名片鄭重地放好,眼裡看不出情緒:「我好像猜到是誰了。掉頭回去吧,我說好要見喬董最後一面的。」

回到喬宅時,守在病房門口的喬清雲面色陰沉,冷硬的視線仿佛快要穿破房門。

餘光注意到喬晏,表情愈發晦暗:「你騙了江熠明兩年,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二叔,你先放過你自己吧。」喬晏扔下這句話,推門進去。

喬清河坐在床邊,脊背挺直。

床上的老人面如枯槁,已經完全看不出前些年雷厲風行的樣子,瞳孔渾濁而渙散。

他對喬晏的到來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用盡最後的力氣抓著喬清河的手,嘴裡不斷地呢喃著什麼,聽不清楚。

喬晏站在門邊,迎面而來的死亡氣息濃得讓人喘不過氣。

在面對時間時,不管再怎麼強大的人都顯得脆弱而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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