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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不可置信,但事實就這樣擺在喬晏面前。

喬晏低著頭翻看未讀消息,其中有幾條是江語宸發來的:【喬晏,堂哥從名揚傳媒調回總公司了,給星探交代過,不會主動去打擾你。如果你找不到合適的公司,直接來告訴我就好。】

喬晏回了個「好」,喬清河還在繼續說:

「星芒去告的時候,法院那邊說已經有人提起訴訟了。那些營銷號明里暗裡都道了歉,和當初鋪天蓋地發你藝考第一的是同一批。」

喬晏看向喬清河,輕聲道:「是喬清雲嗎?」

「嗯。」

「爸,我…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喬清河比他想像中要平靜得多,「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很早以前,在我決定離開喬家的時候就告訴過他,我們兄弟倆留在這裡,永遠只會成為漁翁得利的鷸蚌,只會兩敗俱傷,但是他覺得我是既得利益者,在騙他。」

「所以才主動離開喬家的嗎?」喬晏第一次聽喬清河說這些。

「是,不只是為你母親。我以為我和這個爛到根的家族斷乾淨,我們就能過好各自的人生。是我太天真了。」

喬清雲和謝言,同一種教育模式下的犧牲品。

「是他們自作自受。」喬晏輕聲道,「四年前縱海出事,你和媽媽出車禍,全部都是他安排的。謝言也是一樣,害人終害已,他們只不過是作繭自縛。」

喬清河看向喬晏,全然看不出曾經那個天真爛漫的少年的影子,只不過才短短四年,同齡人還在讀大學,為今晚吃什麼而焦頭爛額,他卻已經經歷了這麼多次生死。

「這些事情,本來不該讓你承受的,是我太疏忽了。晏晏,你會恨我嗎?」

喬晏立刻搖頭,這場豪門資本的博弈牽扯了太多太多人,幾乎每個人都既可憐又可恨,可唯獨他們一家是無辜的。

到現在,喬晏分不清自己該恨誰,作為始作俑者的喬承勛也好,喬清雲也罷,都已經去世了,那些仇恨隨著過於慘痛的代價一起,塵歸塵土歸土。

至於江熠明,喬晏心想,就讓他過去吧,沉浸在仇恨中只會拖延向前跑的步伐。

「我有時候在想,如果我當時帶著他一起離開,結局會不會不一樣。環境對人的影響是巨大的,甚至可能把一個完全純良無害的人逼成惡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也是受害者。」

是喬承勛,或者說是喬家這個吃人不眨眼的大家族的傳統,才把本該相親相愛的兩兄弟扔進你死我活的鬥獸場。

「可是您又不是從小就離開了家,」喬晏說道,「就算想把他帶走,他也不一定願意。明明你們都是在不合理的教育模式下長大的,結局卻完全不一樣,環境並不是決定性因素。我一直覺得,人的本性是很難改變的,就像…」

說著喬晏想到什麼,又收了聲。

「你是想說江熠明?」

知子莫若父,在父親面前,喬晏也不想再隱藏什麼,點了點頭。

「江家的情況,沒比喬家好到哪去。江熠明的父母,在他十幾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對外說是意外,實際情況估計也只有他們自己家裡才知道。不管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就註定了他沒幾分真心。」

「我也是這麼想的,」喬晏說道,「但是我還是想不通。」

這些天喬晏的情緒一直很低落,喬清河能看出來,於是猶豫片刻,說道:「我完全恢復之後,一直在調查當年的那場事故,然後發現,當時喬清雲是衝著縱海去的,哪怕沒有那場意外,他也聯合了江家,打算先讓縱海破產後吞併,甚至有非常詳細的計劃,一層套一層。」

合作的事情,喬晏後面也查到了一些,可以他的能力實在無法確定究竟是誰,無奈之下,才找到了勢頭最猛的江熠明。

在江熠明身邊的兩年,縱海始終懸著一口氣留了下來,喬晏旁敲側擊地了解到喬清雲和江子琛聯手對付江熠明,直到現在,他還認為當初合作的也是他們。

可喬清雲搖了搖頭,說:「當時和喬清雲達成合作的,是江熠明。」

喬晏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什麼?」

「你記不記得你過生日的那天?當時清雲還沒有離婚,我發給喬羽和她媽媽的邀請函被助理搞混了,把邀請函地發給了江熠明。他當時,是去和喬清雲談合作的,合作目的就是吞併縱海。當時江熠明正在和江子琛奪權,喬清雲是公司的大股東,他的股權對江熠明來說非常重要,所以他們順理成章地達成了合作。」

「可是…這說不通啊,縱海並沒有破產,後來銳哥接管之後查過,公司權力架構、收入、高層人員,什麼都沒有變過,如果當時和喬清雲合作的是江熠明,那為什麼…」

「這也是我一直覺得奇怪的地方,」喬清河嘆了口氣,「在我和你媽媽出事之後,江熠明想要捏死縱海,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但是他沒有。我想過會是因為你,但江熠明絕不是那種會輕易心軟的人,不可能為了誰放棄利益,哪怕是為了威脅你,也沒必要把縱海原封不動地保留下來。我一直想不明白,直到現在。我趕到醫院的時候,他還在搶救,楊遠拿著喬清雲要的轉讓協議書,我才發現,也許真的是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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