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爺子衝著傅堯禮一瞪眼。
傅堯禮:?
礙著寧昭還在,傅老爺子沒對傅堯禮說什麼重話,只用眼神示意他自己好好反思反思,為什麼寧昭和他這麼生分了。
傅堯禮被罵,反倒露出笑來。
「你這小子!」傅老爺子看著傅堯禮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以為他沒放在心上,氣不打一處來。
傅堯禮趕忙應下:「您放心,爸。」
老爺子歪打正著,剛好給了他藉口。
寧昭剛從美國回來沒幾天,寧傅兩家上上下下都想她想的緊,尤其是傅老太太和寧老太太,恨不得把她攬進自己懷裡不撒手。
寧昭素來嘴甜,又是端水大師,把每個人都哄得舒舒服服。
……
寧昭站起身,準備給自己拿點兒吃的。
傅老爺子不輕不重地咳嗽一聲,傅堯禮立刻像接收到某種信號一樣,也從自己位置上站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朝取餐區走去。
傅堯禮落後半步,看著寧昭那截盈盈一握的細腰和光滑裸。露的肩頭,眼神暗了暗。
取餐區離主桌並不遠,寧昭停下腳步後,傅堯禮走到她身邊,低聲說:「你慢慢拿,我去去就回。」
待寧昭轉過頭的時候,傅堯禮已經放下托盤離開了原地。
她癟了癟嘴。
切,狗男人。
不想和她一塊兒拿還裝什麼裝,乾脆不要跟過來好了。
她還不想和他站一塊兒呢!
寧昭沒把傅堯禮那句「去去就回」放在心上,更不可能按著他的話「慢慢拿」。
雖然表白失敗了,但寧昭並不怵他。
寧昭往自己的托盤裡拿了一盤法式鵝肝佐紅酒汁,又拿了一盤香煎和牛和一盤炭烤伊比利亞黑豬肋排,便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傅老爺子見只有寧昭一人回來,問她:「昭昭,老四又去哪了?」
寧昭眨巴眨巴眼,實話實說:「小叔叔說他去去就回,我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兒。」
「這小子。」傅老爺子嘆了口氣。
「昭昭,喝這個。」寧硯把一碗魚翅燕窩羹放到寧昭面前,說,「特別鮮。」
「謝謝哥。」寧昭捧場地嘗了一口,「好喝。」
她話音剛落,坐在另一側的傅堯禮端著他的托盤也回來了,手裡還拿了一塊兒白色的小布料。
「昭昭,待會兒吃完飯把這個穿上吧。」傅堯禮把托盤放到桌上,又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寧昭。
他還是不自覺會用商量的語氣和寧昭說話。
寧昭停下手中的勺子,看了一眼,下意識道:「這是什麼丑東西?」
傅堯禮:?
丑東西?
他一瞬間有些懷疑自己的審美。
在侍應生拿過來的幾條披肩里,他明明覺得這條和寧昭的禮裙最相配。
「那是什麼東西啊小叔叔?」
傅知夏也抻長了脖子,好奇地問。
「披肩。」傅堯禮聲音淡淡的。
寧昭從他手中接過,展開。
「你要是不喜歡,一會兒讓侍應生再送幾條過來,你挑一挑。」
寧昭打量著眼前這件白色小披肩,大概是為了和她的裙子呼應,上面雕有玫瑰圖案,領口和邊緣綴有小珍珠。
倒是沒有第一眼看去那麼難看,不能算做丑東西。
但是她好端端地為什麼要穿披肩?
「小叔叔,我為什麼要穿?」寧昭眼一抬,巧笑嫣然地問傅堯禮。
傅堯禮坐下來,沒想到寧昭會這麼問。
之前寧昭要麼拒絕,要麼同意,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既不肯點頭,也不直接搖頭。
他隨口謅了個理由:「這裡空調溫度開的有些低,你這件禮裙露肩,待久了會冷。」
「可是我不冷。」寧昭才不準備乖乖聽話。
坐在寧昭斜對面的傅大伯家的兒子傅洵鶴以為她不想穿披肩,道:「沒事兒,昭昭不想穿就不穿,一會兒讓人把空調溫度升一下就好了。」
話畢,他還想補一句「小叔叔你不要強人所難」。
話還沒開口,傅洵鶴先感受到對面傳來的一道死亡凝視。
他心頭浮起不好的預感,想悄悄看看對面的傅堯禮在幹什麼,結果正好和他的視線完完整整分毫不差地碰在一起。
傅洵鶴:?
所以小叔叔你為什麼要盯著我?!
還用這麼……死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