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坐在紋身椅上，仰著小臉看她，杏眼笑的彎彎的：「紋個愛你的形狀。」
西池輕挑了下眉梢，按下打火機，偏頭吸燃煙。蘇念今天來這兒的目的不言而喻，她就是個傻子也懂了，紋身是順帶，勾人才是主線。
「紋哪兒？」西池半眯著眼，輕吐了口煙。
「這兒，」蘇念往胸前的位置指了指，唇邊勾著笑，目光直直迎著西池不躲，細白的手指勾在T恤邊，胳膊一撐，脫的乾淨利索。
蘇念很瘦，一截鎖骨小巧精緻，嫩白的肌膚能掐出水似的，西池隔著彌散的煙霧看她，視線落到她黑色蕾絲內衣的時候，勾唇笑了。
「紋個鹿角，」蘇念說話間纖瘦的手臂輕巧繞後，鬆了扣子，而後指尖勾著內衣往旁邊桌上一扔，「開始嗎？」
西池笑著把煙掐滅到菸灰缸，去洗手間洗手了。
「姐姐，」南顧歪在沙發上，偏頭看季悄，「西池姐喜歡什麼類型的姑娘？」
「嗯？」季悄看了她一眼，「幫誰問？幫蘇念？」
「嗯，」南顧點點頭，「她還是頭回這麼膽大追別人。」
「怎麼追人也是幫她問的？」季悄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看著她。
南顧心突的跳：「不是。」
「幫誰？」季悄問。
南顧不知怎麼，腦子裡突然就想起蘇念那句「追人要什麼矜持」，她笑了聲，直直看著季悄，帶著探究：「姐姐，你說話一直這麼直接嗎？」
「當我沒問，」季悄指尖在她額頭輕輕彈了一下。
「幫我，」南顧說，「姐姐，昨天我們碰上那家酒吧是同性戀酒吧。」
「嗯，」季悄輕笑了聲，「怎麼了？」
「你喜歡姑娘吧。」南顧說，這不是個疑問句，是肯定句。
「嗯，我喜歡姑娘，」季悄不可置否，沖她笑笑，一字一頓，「你不是知道嗎。」
也是個肯定句。
南顧眨吧了下眼睛，心說感情這還有更直接的，她眼睛一閉，一句話沒敢過腦子：「那我想當你能上床的女朋友你知道吧。」
季悄詫異了一瞬，真沒想到南顧敢這麼直接，中午那會兒還慫著呢。
西池洗完手回來之後蘇念就安安靜靜躺那兒沒再說過話，氣氛是挺微妙，微妙里還夾雜著蘇念憋在心裡的羞澀。她今天這一系列動作大概把二十三的臉和膽子都豁上了。
說不害羞是假的，說不害怕也是假的，她挺怕疼一個人，耳洞都沒敢打一個，也不知道哪兒來的狗膽子跑來紋身。
但是不能慫，都到這兒了。
「姐姐，」蘇念聲調軟軟的喊她一聲，「最近姨媽要來看我。」
西池手下的動作停頓了一瞬，抬眼看她。
「你輕點兒捏，」蘇念說，「疼。」
不得不說，這聲「疼」，成功撩火了，西池深吸了口氣，感覺喉間有些發緊：「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