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嘀咕,「我眼睛沒看見啊。」
祁野沒講話,也不看她,低著頭抓了幾下頭髮,然後把手放在後勁捏著。
付星空揉完眼睛,忍不住偷偷看了看他的臉色。
撩人成功沒成功她不知道。
但他好像…有那麼一點尷尬。
所以大概是…沒成功?
……
課程結束,已近八點。
簡白說他晚上還有兼職,就從教學樓後門走了,直接去學校的后街。
她和祁野就從前門走,往中區廣場去。
下課後人流熙攘,道路上自行車和滑板來來去去。付星空緩慢地走在他旁邊,盯著攢動的人群,說了句,「我們從后街繞一下吧。」
「這樣好慢。」
祁野:「等會,過了前面路口就沒人了,后街地上髒。」
那邊確實挺髒。地上也沒鋪磚,坑坑窪窪的水泥地,擺小攤的多,一些賣亂七八糟東西的小店也不少,住宅改的廉價酒店更是一大堆。
之前聽劉倩茹說,他們學校挺多小情侶還去那邊開房。可能是有種老式復古的浪漫吧。
付星空其實沒去過后街,偶爾從後門出去會看到街口的模樣,確實有點荒涼簡陋,還透著一股地痞混混的聚集地的味道。
付星空便有些好奇地問:「那簡白學長去那兼職什麼工作?不會是酒店前台吧。」
她臉上帶著笑。
祁野冷冰地瞥她一眼,「我怎麼知道。」
付星空抬起頭,星星眼看著他:「其實要能在那邊找個兼職也不錯啊,離學校也近。」
祁野冷然不語,安靜地發射視線光波。
付星空從他的眼睛裡頭領會他的警告,攤手解釋:「我用的是課餘時間,還有周末。」
「再說了,短期兼職做一下也沒什麼啊,總比在寢室打遊戲躺屍要好吧。」
祁野撇回頭,提醒:「后街有點亂,儘量別去。」
付星空一聽他說后街亂,捏著下巴嘟囔:「那簡白學長不是進了賊窩?」
這麼幹乾淨淨,白白嫩嫩的小伙子。
大晚上的跑去那裡面說有兼職工作。
嘖嘖嘖。
祁野掃到她不可言說的表情,一記爆栗磕在她腦袋上,語調無奈地道:「他是男的。跟你能一樣?」
付星空被他硬硬的指節磕得有點痛,呲牙咧嘴地反掐了一把他的小臂,「…有話好好說,動什麼手。」
她掐的也不痛不癢。
祁野表情都沒變化,還是那副懶懶散散的,傲氣又不耐煩,欠揍地說她:「缺心眼。」
付星空捂著發頂揉了幾下,「就你心眼多,全身上下八百個心眼。」
「一個兼職而已,還沒完了。」
「…」
他們到了岔路口,人流分散,面前的道路和夜景開闊許多。平坦的中央廣場上有街舞團的學生在跳舞,圖書館亮著白燈,在迷離朦朧的夜色里透亮通明。
到了分路走的時候。
付星空就有點依依不捨,還想和祁野多講幾句話的,哪怕是吵吵鬧鬧。
她停住腳,看著遠處圖書館旁的小快遞店,忽然靈機一動地說:「我跟你一起吧,我忽然想起有個快遞沒取…」
祁野手抄著口袋,站在岔路口的中央。
一句傲嬌又不經心的「我送你」就這樣被她的話先堵在喉嚨。
他好似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接著說,也行。
付星空邁著步,跟上他的腳步。
兩人接著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起來。
小路上牽著手,抱住一起,親親我我的小情侶數不勝數。
他們雖然並肩走在一起,俊男靚女,看上去像是一對人人艷羨的小情侶。卻和那些真正的小情侶相比,顯得生疏冷硬,格格不入。
十分鐘的路。
很快就到了。
不巧的是,南區快遞點是在他的寢室樓前面一截。但凡他多留那麼一會,就能看見付星空雙眼空空的走進店裡,再雙手空空走出快遞店。
謊言,不攻自破。
付星空遂打了個掩護,說:「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取,取完就回去。」
祁野不急不緩地應:「你先取唄。」
付星空:「…」
我這不是為了想送你回來,說謊了嗎?
我現在要從哪裡變一個南區快遞出來啊?
付星空在他的盯視下,低著臉打開了手機,假裝在翻找快遞簡訊。她裝模作樣地滑了一會屏幕,實在是裝不下去。
便撓著臉頰,演了個戲說,「哦…我好像…記錯了,不是在南區,是中區的快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