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順手就把她的行李箱接了過去,聲音微沉微乾澀,語調利落,「我快遞寄回去了。」
付星空:「豁,有錢人。」
平常寄個小物件都十幾,整個大件行李回去,估計都快趕上學生車票的票錢了。
祁野懶懶哼了一聲,都沒搭理她,手拎起箱子,往地鐵站下面走。付星空舒舒服服,屁顛跟著他後面。
昔日擁擠的地鐵站里一路暢通無阻。畢竟大學城的學生返鄉,城市裡人流量少說掉了一半不止。
他們很快就到了火車站。取票,檢票,候車,上車,半個小時的功夫一氣呵成。
他們住的房間有四張床,祁野和付星空都在下鋪,面對面。床頭有張小桌子,車窗外面還能看看鄉間雪景。
付星空把箱子放在床下面,稍做整理一番,就半躺在了床上玩手機。祁野則是坐在床邊看電腦,似乎還在處理什么正事。
列車行駛了好一陣,上鋪的兩個人遲遲沒到,看路程線估計他們是下一站才上車,又或者是下下站,反正房裡很安靜,門一關,就她和祁野兩個人,氣氛也還不錯。
付星空玩了半晌後有點坐不住,乾脆爬到祁野床上去找他玩。
她看到祁野電腦上的工程圖紙,蠢蠢欲動的心瞬間僵了一半,下巴放在他肩頭上,百無聊賴地小聲喃喃,「你還在幹嘛…這麼晚了,等回家再弄嘛。」
祁野面不改色回:「接的私活,一會兒要交。」
付星空挑著眉梢,「你怎麼也做起兼職了,缺錢?」
祁野:「現在不缺,未來缺。」
付星空:「你學理科的,今後工資應該不低啊,至少比我好吧。我這個專業不干翻譯,一個月也就幾千塊錢,估計三四千?」
祁野:「誰不知道你是個窮比。」
「就因為你沒錢,所以我得努點力。」
付星空看著他好認真的側臉,清俊冷然,心裡顫了顫,忍不住摟著他的脖子,照著他的臉輕輕香了一口,「你好像小老公啊,祁野。」
祁野被她搖著,滑鼠都點錯了,剛弄好大半的圖瞬間壞了一角。他無奈地嘆口氣,煩躁地推著她的臉,連同她的身體一起往外推,看似很兇卻又很克制地念她,「別鬧了。」
付星空:「抱一會會嘛,反正還有時間啊。」
祁野很堅定,「不行。」
「可是……」
兩人正纏在一起,房間的門應聲被打開。
一個身穿警察服的彪形大漢靜立在門口,看見他倆這你儂我儂,女的都快坐男的身上的架勢,說話卡了一拍,
「查…咳……票。」
付星空看見檢票的警察,立刻有些無地自容。
她瞄到祁野正在警告她的眼神,偷憋著笑。
一邊的鞋掉在地上,她趕緊用腳在地上找,找到後,勉強蹬上一半蹦回自己的床上,打開背包把票和身份證一併給警察大哥檢查。
三分鐘後。
「這門不能鎖嗎?」
等警察走後,付星空站在門前研究,兀自嘀咕著。
祁野:「你想幹嘛?」
付星空坐到他旁邊,「我們畢竟是情侶,住一間房裡面,萬一忍不住親一起抱一起。車裡人來人往的,再給別人看見多不好意思。」
祁野:「我忍得住。」
付星空:「……切。」
她有點沮喪,干正事的祁野總是比較無情。她脫了鞋,把腳縮上去,背靠到牆邊玩手機。
祁野瞅到她腳丫子上的貓咪襪子,腳趾的部分微微蜷縮著,八成是冷的。他把疊的被子拉開,往她腿上一蓋,接著便繼續做事。
付星空趴在膝蓋上,並不怎麼柔軟的被子墊在臉邊上,她看著祁野的臉,越發無聊透頂。
晚上八點十五到明天早上八點十五分的票,整整十二個小時。
她就這麼一會兒看手機,一會兒瞅著祁野熬了將近一小時,祁野終於放下電腦。用手活動著脖子。
付星空食指戳他肩頭,悄聲問,「完事了?」
祁野散漫地也靠到牆邊,上鋪的陰影也攏住了他。他懶著調子回:「啊…整完了。」
付星空:「找點兒事做嘛,我好無聊,一點兒都不困。」
祁野手指勾開她眼角的一縷發,輕描淡寫道:「親我一個。」
付星空:「你剛還叫我別鬧的。」
祁野哄說:「我剛在做事。」
付星空眼尾小幅度地一挑,朝他那兒看去,「那你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