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不知何時就跑到他身上來了。
不用想,肯定是沈初雪披他身上的。
江浪收起披風起身,想要將披風掛回衣架上,從書桌旁走過的時候,餘光恰好瞥見書桌上鎮紙下壓著的一幅畫。
江浪腳步一頓,低頭望去,待看清楚畫上內容不由一愣。
第118章 當年的春風一夜
之後接連好幾日,每當夜晚降臨,沈初雪都會赤足衣衫不整、散落著頭髮來尋他。
白日裡總會冷清疏離的道君,在夜色之中卻會變得溫柔體貼。
沈初雪來也不會做什麼,大多數是與江浪安靜地待在一起,或者是寫寫畫畫些東西。
沈初雪在深夜而來,又在天亮之前匆匆離開,在第二日醒來之後又似乎什麼都不記得了。
江浪翻閱了幾本典籍,也未曾看到關於這個情況的記載。
只不過他倒是無意間想起了一位故友。
現如今,那位故友大概是在情人寨中。
想到這裡,江浪便吩咐下去,他要離族幾日。
江浪挑了個空閒時間與沈初雪道,「普羅域近幾日下暴雪,天寒地凍,不利於你養傷,我們搬去域外住些時日。」
沈初雪依舊沒有多大反應,低垂著眼眸看書輕輕點了點頭。
江浪倒也習慣沈初雪的沉默寡言了,便沒放心上。
出域路途遙遠,再加上風雪大,所以江浪特意讓小松備了輛馬車。
臨出發的時候,沈初雪望著一輛馬車停下了腳步,遲遲不動,眉頭都皺在了一起,眉心的純陽硃砂一片艷紅。
江浪看出了沈初雪的不喜,便問道,「你討厭我到和我共坐一輛馬車都這麼牴觸嗎?」
沈初雪站在那,一言不發。
江浪沒法子,只能故意道,「你也可以走著過去,我倒是沒事,身強力壯的,就是你,餘毒未清,弱不禁風的,說不定走著走著就暈在了雪地里了,指不定還要我帶你離開,到時候你可又欠我一個人情了。」
江浪話音剛落,沈初雪已二話不說抬腳上了馬車。
江浪囑咐小松趕馬車趕的平穩些,這才上了馬車。
馬車雖寬敞,但容納兩個大男人還是有些困難,江浪和沈初雪面對面地坐著,馬車行駛間二人膝蓋時常會有意無意間蹭擦在一起。
江浪想起沈初雪上馬車時的為難模樣,便將腿收了起來交疊著側至一旁。
沈初雪討厭他,他也不想上趕著討人嫌。
沈初雪輕撩眼皮朝對面瞥了一眼,正好注意到江浪的動作,抿了抿薄唇,知江浪是誤會了,便合上腿上的書,平緩解釋,「我並沒有討厭你。」
語氣不冷不熱,但總比前幾日來的柔和些許。
聞言,江浪不明所以,不大高興地望向沈初雪,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不好意思與我共乘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