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硯拎著酒杯緩緩倒滿了一杯，直到酒已經溢了出來還接著倒。
這酒幾千一瓶呢，他像是毫不在意一樣，直到最後一滴酒也倒完。
顧時硯抽過旁邊的紙巾，細長的手擦著手上的酒漬。
劉歡握上他的手，「我給哥哥擦。」
顧時硯將紙扔到桌上，劉歡的手也落了空。
他靠著背，指著桌上的酒，聲音懶懶的，「女廁外面，站著一男的，你要是能讓他把這酒喝完......」
淡漠的嗓音拖著尾，道不明的曖昧。
劉歡想也沒想就同意了，「這還不簡單。」
她拿起桌上的酒，倒得太滿，拿起來時還灑了不少，一些灑在地上，一些依附著劉歡細長的腿滑入高跟鞋裡。
她走了出去，停在門口，往後看向顧時硯。
顧時硯這才插著兜站了起來，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散漫，剪裁合體的象牙黑西裝穿在他身上沒有絲毫成熟穩健的氣息，渾身氣質隨性而矜貴。
淨白指尖隨意勾著手機，修長雙腿往前邁著。
劉歡推門出去。
一眼看到了女廁外面穿著白襯衫還帶著點學生氣的男生。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眼神亮了又亮。
今晚上帥哥可真多。
她扯亂了身上的襯衫領子，低下頭跌跌撞撞往沈確那走去。
沈確往後旁邊退了兩步，似乎還不夠，又往廊道外面走了兩步。
誰想那個酒鬼又往他這邊湊來，沈確壓下心裡的不適，開口詢問，「請問你有事嗎？」
劉歡抬頭，舉起手裡的那杯酒，「太多了，喝不完......」
說著，她又要往沈確身上靠，「小哥哥，怎麼辦，老闆非要讓我喝完，不然不讓我走......」
沈確連連後退，視線一看盯不到廁所那邊了，他指尖抵著還要上前的人，一手捏在她肩上，「不好意思，我......」
劉歡摸上他的手，「可不可以幫幫我......」
沈確聞著她身上的酒味，蹙了蹙眉，拒絕得很果斷，「不可以。」
劉歡還在和沈確糾纏，就看到剛才還靠在包間門旁的顧時硯朝著廁所走了去，她也沒多想。
心裡惦記著他剛才那句話，以為讓這個男人把酒喝了自己就能和顧時硯發生點什麼了。
沈確背著廊道那邊，的確察覺到了有人走過去，只是劉歡又一波攻勢，他也抽不出另外的心思去看人。
「這位小姐，我不喝酒，請你鬆手，我妹妹在那邊，她喝醉了，我怕她亂走。」
「是親妹妹還是情妹妹啊，那你就捨得讓我喝死在這嗎？」劉歡垂著眼，「我爸媽離婚各自組建了家庭，家裡就我和一個老人，今天第一天來這裡兼職，還沒拿工資呢。」
劉歡舉起手中酒杯，溢得差不多只有半杯了。
「我已經喝了十幾杯了，我真的......」劉歡說著，嗓音還哽咽了下，嬌嗲的尾音帶著顫。
沈確打量著她，短裙上灑了不少的酒，高跟鞋邊緣磨得紫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