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芝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將沈確帶走, 心裡甚是擔憂,沈確才被帶走, 她就急忙出門去北鎮撫司找李慕,想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林雨芝經常與沈確出入北鎮撫司, 大家都已經認得她了, 所以也沒有人阻攔她,她很輕鬆地找到了李慕。
「李慕,大人被刑部的人帶走了。」她急匆匆地跑進李慕供值的屋子。
李慕從書案上抬起頭來, 波瀾不驚地說:「我知道。」
今日刑部的人是先來了北鎮撫司,沒有見到沈確人,才去的林雨芝的小院, 他當然知道沈確被帶走了, 也知道沈確是因為什麼事被帶走了。
「他可會有什麼麻煩?」林雨芝問道。
王喬富昨日才與他們發生了爭執,今日便死了, 昨日沈確還與他有肢體接觸,雖說是他自己撲過來摔下了樓梯的,但萬一是摔死的, 殺人的罪名會不會掛到沈確的頭上?
「放心吧,大人又沒殺人, 只是過去協助調查的。」李慕解釋道:「而且就是大人真的有什麼過錯,也不必擔心, 孩童失蹤的案子還沒有結,刑部還能將大人扣下不成。」
李慕又拿起書案上的卷宗,一邊看一便說:「放心吧,大人應該很快就能回來了。」
聽李慕如此說,她才放心了一些,坐在階上等沈確。
果然如李慕所言,沈確不一會兒就回來了。
「大人。」林雨芝迎上去。
沈確拍了拍她握住他胳膊地手,安慰道:「沒事。」
李慕見沈確回來了,也趕緊起身詢問道:「可弄清楚了,王喬富究竟是怎麼死的?」
「張侍郎大致跟我說了一下案件的情況。」沈確也沒有什麼好隱瞞了,便直說了,「今日有人在西城門的一個偏僻巷子里發現了王喬富的屍體,他身上有淤青,但現在還沒有找到致命傷,不排除有高墜傷到體內臟器而後暴斃的可能性。」
「倘若王喬富真是摔下樓梯摔死的,大人會有事嗎?」林雨芝擔憂地問。
「那還用說,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大人,難道還能徇私舞弊不成?」李慕說道。
見林雨芝臉上擔憂之色更甚,沈確安慰道:「沒事的,這個案子還有些疑點,倘若王喬富真是傷到了內里,即使暴斃也不應該出現在西城門附近,他家到西城門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他不會無緣無故去西城門的。」
即使沈確說得輕鬆,她心裡還是愧疚不已,沈確若不是護著她,也不會牽連到人命案中,她說:「大人,下次我跟你一起去,只要我見到屍體,我就知道兇手是誰,一定很快就能真相大白的。」
李慕聽了,好奇地問道,「怎麼呢?你見到屍體後,屍體是會坐起來同你說話嗎?」
林雨芝現在根本沒有心情理會他,只想讓沈確帶她去見王喬富的屍體。
「不行。」沈確拒絕道,他相信她的話,卻不能讓她涉險,他害怕她會醒不過來。
「這樣小案子,刑部如果都查不明白的話,他們就可以不用幹了。」沈確擔心此話的說服力不夠,又補充道:「況且我是本案嫌疑人,為了避嫌,案子根本不許我插手,我也見不到王喬富的屍體,如何帶你去。」
見林雨芝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李慕說道:「你就放心吧,出不了什麼事。」
......
羅帳內。
用了換魂蠱成功換到斗方身上的姜世子百無聊賴地看著床頂,他推開懷裡的□□軟玉,起身走到了另一個房間。
他拿起桌上的酒壺,仰起頭,將酒倒進口中,傾瀉而下的香醇美酒順著他的脖子流淌過他的胸口。
從前,他受到死亡的威脅,日日生活在恐懼當中,現在他擁有健康的體魄,卻仍覺得日子無趣,無論是染血、賭博、酗酒還是女人,帶給他的快感都只是一時的,時間久了就麻木了,他甚至覺得不知道何時才能結束的生命比死亡的逼近更令人絕望。
好像還是沈確更有意思。
他隨手拿起一件衣服,隨便套在自己身上,喚人上前。
推門進來的女子,名叫月初,一雙眼睛冷冰冰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初見之下,她的神態竟與姜禾有幾分相似。
「去打探打探,最近沈確在干什麼?」他近日來忙著聲色犬馬,都沒有關注到沈確的消息,他怎麼能忘了這位老朋友呢。
「是。」月初領命出去。
姜世子慵懶地倚在椅子上,看著裡屋躺在床上熟睡的女人,死亡不可怕,活在恐懼中才可怕,他也該去看看自己的心上人了,她可比這些聽話的女人有趣多了。
他就喜歡看她那任他玩弄又無能為力的恐懼表情。
姜世子來到林雨芝的小院前,隔著街道,他看到從林雨芝的院中竄出一隻肥貓,他便上前將貓劫持了下來。
不一會兒,小院門前停下一輛馬車,林雨芝從馬車上下來,沈確還有公務要忙,她在北鎮撫司待著也實在無聊,沈確便讓人先將她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