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方不願戀戰,一個側身從窗戶翻了出去, 接連翻過院牆,走了。
應憐也沒有去追他,而是轉身查看林雨芝的情況。
林雨芝已經從地上坐了起來, 將肩膀上被斗方撕破的衣服攏了攏, 遮蓋住裸露的皮膚。
「你沒事吧?」應憐放下劍,在她面前蹲下, 擔憂地問道。
林雨芝搖了搖頭,自從被姜世子那個瘋子纏上,這種事情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經歷了, 相比起來,這一次還是......輕微的, 她......真的已經受夠了活在姜世子的陰影之下。
她身上雖然有血跡,但卻並無傷口, 她如今這個樣子,想必心裡很是難受,應憐覺得自己待在這裡也並不合適,便站起身來說:「你先整理一下自己吧,我在院外守著,有什麼事,你就叫我。」
應憐出去後,林雨芝抱著膝蓋在地上坐了好久,雙眼呆滯,像是在發呆,她雙手掩面,連哭都哭不出來,只是覺得累。
她的手上沾上了斗方的血,甜膩膩的,讓她覺得噁心。
林雨芝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走出房門,穿過迴廊,去到浴室。
寒冷的冬日,她就著冰冷的水將身上的血跡洗乾淨,刺骨的寒冷讓她的大腦難得清醒,她還有事情沒有做完,不能這般要死不活的,待會兒睡一覺就好了......,睡一覺就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她看著身上的傷痕,兩個手腕都泛著青,脖子上也是通紅一片,本就容易留下傷痕的皮膚,又布著一片一片的淤青,這副身體在她手裡總是受傷,她心裡都覺得有些愧疚了。
林雨芝轉頭看著姜世子在她肩膀上留下的咬痕,輕輕地撫摸著,然後手上的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膚,血染紅了她的指尖,她咬著牙,在皮膚上留下深深的抓痕,將咬痕掩蓋下去。
血順著她光滑的肩膀滑落水中,鮮紅一點一點在水中化開,完全溶進水裡。
林雨芝從浴室里走出來的時候,應憐還站在院中。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振作精神,站在迴廊上望著應憐,說:「應憐,今日謝謝你,已經沒事了,你不必守著我了。」
「你......」應憐欲言又止,賊人入室,欲行不軌之事,她還差點就名節不保,怎麼可能會沒事呢?他在飲歡樓,最是明白這些事情的,女子不甘受辱,為了名節,以死以證清白也是有的。
「沈大人最近不在的話,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做一次護花使者?」應憐問道。
林雨芝勉強說道:「不是花了,暴風雨太大,正剩下花杆子了。」
「有一些花到了晚上就會合攏,別人不仔細看,便覺得它是花杆,可是待到天明,太陽出來的時候,它又會開得無比絢爛,我既然要當護花使者,肯定是愛花的,自然也認得出來花來。」應憐的聲音在寒風中像一縷和煦的陽光灑下來,不熱烈,但是你卻可以感覺它映在皮膚上的絲絲暖意。
林雨芝沒有強行趕他離開,只是自己走進屋裡,直直地躺在床上,碰到床的瞬間,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好像都從身體裡抽離了,身體沉重得厲害。
「你若難過,可以同我說說。」應憐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林雨芝看著窗戶上應憐的半抹影子,「我以前難過,現在不難過了,只是好累啊,就像每天晚上的噩夢一樣,逃不掉,也無路可逃。」
「會好起來的,一切黑暗都只是暫時的。」應憐淡淡地說:「你不要因為一些齷齪的人和事就覺得自己不夠好。」
花永遠是好的,不好的是那些摘花的人。
「應憐,你怎麼會明白呢?」林雨芝眼角含著淚,「倘若有些事情只發生一次、兩次,你會覺得遭遇那些只是意外,可是三次、四次呢?你便會思考真的是自己的問題嗎?還是命運非要如此?這不是摔了一跤,也不是劃了一道口子,這是有人一直在盯著我,想要......」
林雨芝掩面,不知道要如何接著說下去。
「我明白,......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應憐的聲音沉沉的,「其實,我跟你說我賣藝不賣身,是假的。」
林雨芝一聽,翻身從床上爬起來,將窗戶推開,看應憐正靠在牆邊,她的眼眶還紅紅的,淚意還未消散,急忙道:「不要說,」
她不想應憐因為安慰她,就將自己的傷口撕得血淋淋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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