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將兩張紙遞給一旁的張戟,張戟拿著仔細看了看,並沒有說些什麼。
月光散落在大地上,一時間竟讓人分不清那清冷的光究竟是月亮散發出來的還是雪本來的顏色。
「既然複寫蠱可以復刻出他人的字跡,那沈確是不是就無罪了?」林雨芝問道。
沈確已經離開六七日了,至沈確離開,她的心就像被一根繩子吊了起來,晚上她也睡不著覺,覺得很冷,或許是習慣了,她很想抱著沈確,嗅一嗅他身上淡淡的香,隔著衣物摩挲他的皮膚,再將頭埋進他溫熱的胸口。
用一句話就可以總結,她想他了。
「雖然確實有這種可以仿照他人筆跡的神奇蟲子,但也不能完全說那封就不是沈大人寫的,只能說有可能不是他寫的,具體還是要找到真正的兇手才能徹底洗脫沈大人的嫌疑。」張戟說。
此後幾天,林雨芝將春陽宮所有死去的人都回溯了一遍,但是除了幾個人注意到了院中的斗方,其他人都在死命掙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什麼,並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林雨芝的身體越虛弱,就越發地想念沈確,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以往沈確故意撩.撥她,她總是想逃走,現在卻恨不得沈確能夠在她的身邊。
幸好她身上的傷只剩下淡淡的一點印子,不仔細看已經看不出來了。
林雨芝身上披著先前向沈確借了沒還的黑色大氅,再次來到刑部大牢,張戟特別允許她可以在夜深人靜、無人注意時來見沈確。
沈確沒想過林雨芝還回來,還以為上一次見面便是訣別了,一時間喜難自抑。
林雨芝見到沈確就像見到了什麼可口的食物,牢房的門一打開,她就撲過去將沈確抱住。
沈確接住她,「外面天都黑了,你一個人在街上,遇到危險怎麼辦?」
林雨芝狡黠地一笑,「不是還有葉霜嗎?」
她以前總是忘記隱藏起來的葉霜,自從她記得葉霜以後,無論去哪裡她都不怕了。
沈確用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摩挲她被寒風吹得有些冰冷的臉頰,「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每每案件有什麼進展,張戟都會將消息同步給他,所以他是知道林雨芝在外為了救他所做的努力的。
「不辛苦,我總不能只享受大人的付出,自己卻什麼都不做吧,我也不想只活在大人的庇護之下,偶爾能為大人做些什麼,我也很開心。」林雨芝低下抬著的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只是......」
「怎麼了?」沈確關切地問道,同時又將頭往下低了低,想看清她的臉和她心中的煩憂。
林雨芝將環抱在他腰上的手收了收,抬起頭露出明媚的笑,「只是相思難捱。」
沈確放下心來,會心一笑,雙唇吻上她揚起的額頭,「我也很想你。」
只是額頭上的一個輕吻,林雨芝頓感身上的疲憊正在慢慢消退,像是消耗殆盡的身體終於充上了電。
沈確柔軟的嘴唇從她的額頭上移開,她的內心又是一陣空虛,失落地問道:「沒了?」
「什麼?」沈確一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林雨芝指了指額頭上他剛剛吻過的位置,可憐巴巴地看著他,重複道:「沒了?」
沈確無奈地笑了笑,又輕輕地吻了吻的額頭。
林雨芝看著沈確,有些貪得無厭,「大人,我覺得以我們之間的關係,可以不必如此保守。」
沈確知道她話里的意思,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雖說他周圍沒有關押犯人,但這裡畢竟毫無隱私可言,只要有人經過走廊,必定會將牢房看得一覽無餘。
他撫摸著林雨芝的秀髮,勸道,「芝芝,會被人看見的。」
林雨芝回過頭,左顧右盼地打量一番,又揚起頭看沈確,滿臉真誠地說:「沒人。」
她認真的模樣讓沈確有些哭笑不得,沈確柔聲說,「沒人也不行,要在家裡才可以。」
「我不。」林雨芝執拗地將手搭在沈確肩膀上,掂起腳尖去夠沈確。
懷裡的林雨芝動來動去,沈確重心不穩,摔進了身後草堆。
林雨芝抬起頭看著沈確,眼睛亮晶晶的,她伸手拿掉粘在他頭上的稻草,有些不好意思地問,「疼不疼?」
這一摔,她倒是在沈確的懷裡一點兒事都沒有,沈確卻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
「不疼。」沈確輕輕地搖了搖頭,月光映在他的眸子裡散發出柔和的光。
「那......我可以親你嗎?」她知道沈確很守規矩,擔心被旁人看到不好,她也不想逼迫沈確,但是她就是克制不住,也不想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