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常……也不看格子前輩多久沒打了,還在狀態的……哥,你怕是最在狀態的吧?」
「確實。」
「所以因為這件事,很可惜嗎?」
郁深搖搖頭。
「那是怎麼了,快和我說說。」
郁深把楊一仙今天的講述大概複述了一遍,說:「程陽下和他最後吵一架,我感覺他們兩個都有自己的觀點。」
「嗯……」江為止聽懂了,說:「那我可能更接近日落前輩的想法,確實很難放下,而且……看見身邊有個朋友這麼豁達,是會火大的。」
「但我也能理解楊一仙,」郁深說:「我覺得,如果我真的死了——我是說如果,你不用緊張,咳咳,如果我真的死了,我還是會希望他們能向前看的,包括你們所有人。」
「……」
「不要委屈,不是在嫌棄你們,只是覺得我也只是歷史上一個微不足道小人物,大家不必被我拴住。」
「你才不是小人物呢,」江為止說:「雖然你肯定要反駁我,但是至少在我這裡,你就是很神。」
郁深笑了:「可你的榮譽馬上就要趕上我了。」
「那也是你現在不加職業隊,不然——」江為止不用想都知道:「不然可就糟了,我們成對手了。」
「我可是很期待你打敗我那一天的。」
「……不說這個,」江為止又道:「那尬仙和日落前輩,他們倆現在還在吵架,呃,冷戰嗎?」
「沒有吧,我那天還看他們在群裡面互懟了一下,發你看過的。」
「啊?那是他倆啊,完全沒看出來。」
「所以我奇怪,五年沒聯繫,但是再聯繫好像什麼都沒發生?可是又覺得氣氛也不算很融洽,想不通是為什麼。」
「這個……」
江為止代入了一下,這種關係大概就像是他和虞原吧,如果發生在他和虞原身上的話……
「我大概會和尬仙一樣,先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然後等人回來面對面聊,就像是……讀檔存檔。」
「目的呢?」
「先不讓人產生生分感,把對方帶入到以前的關係里,有話才能好好說,如果我和虞原吵完架,突然開始和他很禮貌的講話,一定是在陰陽怪氣……啊不是,如果發自內心的對他很禮貌的話,證明我們吵的很嚴重。」
「所以……」郁深的想法一下子跳到了之前:「你之前突然對我很客氣很禮貌,其實就是和我生分了吧。」
「……哥……」
「繼續。」
「咳,所以,尬仙估計也是這個想法,總之先等人回來了再說,至於日落前輩,我就不太熟了,不過聽描述感覺是一位口嫌體正直的……我相信他這些年還是惦記你們的,放心吧。」
郁深很單純的問:「什麼叫口嫌體正直?」
江為止一時間還真被問到了:「這……呃,就是傲嬌。」
「什麼是傲嬌……」
「……就是你性格的反義詞,類似於他說不想見,其實就是想見,他說不是特意,其實就是特意的,和你不一樣。」
「就是說反話?」
江為止咂咂嘴:「差不多吧,真要解釋起來也很複雜的。」
「啊……」郁深大概理解了。
所以……什麼叫他性格的反義詞。
久了不說話,江為止出聲問:「幹嘛呢,哥。」
「看票。」
「對哦,你要來現場,」江為止聽見這個酒精神了,說:「一個星期後八強,我們大概要轉兩個城市,你錢夠用嗎?」
「夠的,不用擔心,」郁深一邊看票一邊說:「江阿姨他們不去嗎。」
「我媽就不去了,她外語可差了。」
郁深:「我也一般,只是之前打比賽,自學了點日常用語。」
「一聽就比我強,不愧是你!」
如果要說郁深是別人教著做了什麼,江為止可能覺得懸。
但你要說是自學那就穩了。
兩個人打著視頻聊了許久,郁深聽見他的聲音就覺得挺安心的,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
而江為止在樓下站了半天,看著郁深的睡顏出神。
他捨不得掛電話了。
該死的,該不會真被虞原說中了吧。
他……
不行不行,不能再看了。
……江為止最後還是沒狠心掛電話,可惜插頭裡床頭很遠,充電就不能看手機,所以他早上手機沒電了關機了。
五天後,郁深收拾了行李,遠赴國外去看江為止的現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