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光天化日之下,怎麼會有這麼膽大妄為又無恥如斯的人!
畜生!畜生啊!!!
被杜白薇鬧出的動靜吸引過來,陸終語氣不耐地警告她:「她的問題我來解決。」
「你要是不怕她丟臉,就繼續鬧大聲音把所有人都引過來。」
杜白薇被陸終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戾氣鎮得止住了動作。
與陸終身上那股讓人心悸的戾氣相比,季絮身上那些戾氣倒像是小貓磨爪般的兒戲了。
她毫不懷疑,自己如今醒著,還是託了跟季絮那點交情的福,若是換做其他人,可能這時候早就被陸終打暈了隨意往門口一丟。
見杜白薇停下了動作,陸終沒廢話,直接將木窗也緊閉了。
這下藥房裡的情況是徹底看不見了。
杜白薇焦急地在門口來回踱步,聽著屋內時不時傳來的細碎聲響,一會兒老臉通紅,一會兒老臉通黃。
她沉痛地捂著胸口。
小季啊……為了你的清白……
今日的事情,我是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
將門窗都緊閉之後,藥房裡瞬間暗了不少,僅僅些微碎光照進來,陸終只有半張臉被照亮,而另一半隱在黑暗中,看上去有些無形的壓迫感。
因為毯子已經被掀開,所以季絮整個身體都暴露在他眼前。
屋內的昏暗襯得季絮白皙的肌膚更加顯眼,就像是一塊兒黑夜中的無暇美玉,只看一眼便仿佛就能感受到撫摸上去的溫潤手感。
其他人或許察覺不出來,但陸終一眼就能看見,她那雙向來平靜或嗔怒的冷灰色眸中,此時正被一層薄薄的陰翳所覆蓋。
陸終皺了皺眉。
那是一種不應該屬於她本人的殺意。
雖然季絮手腳不能動彈,嘴也被堵上,卻絲毫不影響她身上那種違和的氣息。
陸終將她嘴裡的白布給取了出來。
被解放的喉嚨瞬間發出低低的嗚咽,像是咳血的飢餓野獸。
「季絮?」陸終一邊叫她的名字,一邊輕拍了拍她的臉,嘗試喚醒她。
季絮像是不認識他一般,對著臉頰旁的手掌一口咬過去,那速度快得出奇,若不是陸終反應快,手掌必定要被咬出個大洞。
陸終的眉頭皺得更深。
他大致知道如今的季絮是個什麼情況了。
「我只是一日不在,你就變成如今這個樣子。」陸終沉著眼,一臉不虞,到最後還是無奈地嘆了一聲,「叫你別太當真,偏偏每次都當耳旁風……」
他將綁住季絮四肢的繃帶一一解開。
原本被縛住就已經狂躁難抑,如今身體被解放,季絮的雙眼更是泛出了淡淡的紅光。
她向陸終抓去的手倏忽被攥住,扭動不停的雙腿也被死死按住。
「別亂動。」陸終沉聲問,「還認得我嗎?」
回答他的只有季絮低低的嘶啞嗚咽。
陸終眸光一閃。
只這一瞬的當口,季絮抓住了他的片刻失神,右手掙脫,直接從他腰間抽出長劍,向他的胸口刺去!
陸終沒想到她的動作這麼快,更沒想到她如此果決,身體條件反射地第一時間避開,但手臂還是被劃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陸終吃痛地悶哼一聲,一手奪下她手裡的劍,往旁邊的藥草簍一扔。
「你!」陸終胸中憤怒難抑,直接鎖著她的喉嚨將她抵在竹床上,漆黑的眼瞳中慢慢浮現出跟季絮眼中一樣的薄薄陰翳,「你要殺我?」
被制住的季絮呼吸困難,臉頰逐漸因為缺氧而漲紅,四肢胡亂地捶打亂踢著身上的人。
掌中宛如天鵝頸一般的部位柔軟又脆弱,他只消輕輕用力,就能讓這惱人的東西在世間消失。
陸終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季絮連咳嗽都發不出聲音,眼底逐漸因為難受而泌出淺淺的淚珠。
其中一顆從她的眼尾溢出,慢慢順著臉頰的弧度,滴落在陸終青筋漸起的手背上。
如同被那滴小小的淚珠燙傷一般,陸終手上一僵,猝然從季絮的脖子上抽開,眼中的陰翳也倏忽消褪。
這東西的膽子倒是不小,竟然連他的身也敢上。
連他都差一點被戾氣影響得失了神志,對季絮動粗。
季絮抓住竹床的邊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渾身都是汗水,眼中的濕潤還未乾涸,飽滿的胸脯劇烈地起伏,本就遮不住什麼的小衣這時候更是亂得一塌糊塗,長腿彎曲蜷縮在一側,只消稍稍瞄一眼就能看盡春光。
她白皙脖頸上被鎖喉的痕跡已經開始有些紅中帶紫,乍看上去,就像是套住雪白狐狸脖頸上的項圈。
陸終的眼眸倏忽暗了一瞬。
隨後本被扔在一旁的毛毯又被扔回了季絮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