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駿馬的身後,是一架珠光寶氣的華麗香車。
之前讓她陷入昏迷的絲竹聲,也正是從這架馬車的表演上傳來的,如今,那隱隱的絲竹聲仍舊沒有斷。
那些黑霧如同緩緩流淌的河流,最終匯入了車上閃爍著水晶光芒的車簾之中。
有人在收集凡人的魂力。
如果說她能將怨息與魂力化為己用,那麼是否也有其他人可以?
季絮表情凝重,決定去會一會這個神秘人。
在她正準備過去之時,忽然有人從背後輕輕地抱住了她。
因為完全斂了氣息,季絮根本沒有意識到他的靠近。
「……陸終?」季絮雖然有些驚訝,但沒有回頭,也知道這人是誰。
她如今靈力大漲,卻依舊無法察覺到陸終的靠近,或許這是她跟陸終這樣頂級劍修的差距。
「對不起。」陸終的聲音很輕,帶著沙啞的語調。
「你醒了?」聽他這樣說,季絮小聲詢問。
陸終沒回答,微微收緊的手代替了他的回答。
「沒關係,不就是丟臉嘛,誰沒丟過呢。」季絮難得能調侃他一次,揶揄道,「放心,你今天被異化境困住的事情,我是不會透露出去,破壞你陸大俠的名聲的……」
陸終忽然將她的雙肩扳過來面對著自己,雖然散落的長髮遮住了右眼,但露在外面的左眼明明白白地展示出他的憤怒。
他很生氣。
很快,他的上眼皮輕輕地耷拉了下來,微微顫動的長睫暴露出他不安定的情緒,左眼尾的淚痣讓他的表情看上去甚至有些哀傷。
「我差點殺了你。」陸終一字一句道,「你明白嗎?」
「你為什麼不生氣?」
季絮歪著頭笑道:「就這,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這麼一本正經的。」
「我現在不是好端端地站在這裡嗎?」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陸終沉默了一會兒:「你不怕死嗎?」
季絮認真地回答:「怕啊。」
「我不但怕死,我還怕痛,怕孤獨,怕丟臉。」
「不過嘛……」
季絮將腰間的劍交還給他,抬起頭微笑。
「連你的寶貝劍都不願意殺我,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如果你真的想殺我,說不定它會反過來幫我也說不定呢。」
「你再不對它好一點,它都要胳膊肘往外拐啦!」
陸終微微握緊手裡的劍鞘,一語不發。
他伸手似乎想觸摸,但又停在她左胸口前。
她左胸處的衣服被劍劃破了,本該露出皮膚跟傷口的位置,被褐色的根須填滿,像是藤甲一般保護著她的身體。
就跟他的手掌一樣。
「還痛嗎?」
「痛啊,痛得不得了。」季絮故意齜牙咧嘴地做了個鬼臉,「所以你欠我一個人情哦。」
「等解決完今天的事情之後,我再考慮怎麼懲罰你!」
陸終定定地看著她:「好。」
「走吧。」季絮拍了拍他的肩,指向黑霧流動的方向,「我現在不太方便……」
季絮還沒說完,陸終已經會意,隨手將散落的長髮束起,攔腰將她一抱。
烈烈妖風帶起他們的衣擺,緊靠在一起的兩具身體像是互相取暖的鳥兒,融化在無邊夜色中。
……
香車上仍有悅耳的絲竹聲傳出,越靠近那樂聲越清晰。
停在香車前,陸終將季絮放了下來。
車上的幾個樂師早已昏迷了過去,他們散落在車上的樂器雖然無人演奏,但依然在任勞任怨地工作著。
而那水晶珠簾之後,一個綽約的人影正在隨著樂聲,輕快而優美地舞蹈。
季絮剛往前走了一步,就有霧氣形成了障壁,將她阻隔開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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