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季絮擼起袖子都準備燒水了,「為什麼。」
「不行就是不行。」容十四手一勾,將柴屋的門關上。
怎麼有人這么小氣!
季絮不滿:「不就一個桶嗎!有什麼不能借的!」
「明天我會給你買一個新的。」容十四沉聲道。
「可我今天就想洗!不洗澡我睡不著!」季絮不鬆口。
「睡不著就別睡。」容十四也不退讓。
季絮不高興,將頭一偏,不說話了。
對方也沒說什麼,進屋關門一氣呵成。
她賭氣地蹲在屋檐下,就算隔壁的空屋給她留了門,也不願意進去。
沒一會兒,容十四屋裡的燭火也熄滅了,院子裡靜悄悄的,只余瀟瀟的風雪聲。
季絮將小烏鴉的嘴巴解開,它又能嘰嘰喳喳了,倒是沒拋下她,在她身上飛來飛去,咬著她的頭髮玩兒,差點將她的髮髻都弄亂了。
或許玩了一會兒之後發現季絮沒什麼玩耍的興致,小烏鴉自己飛到了雪地里,在比他爪子還高的積雪層里打滾,將原本平整的雪地弄得亂七八糟,全是不成形的爪印跟羽毛印。
季絮在雪地里胡亂地一筆一划地寫著什麼,小烏鴉以為她這是在逗自己玩兒,飛過去撲她的手指划過的地方,將她寫的東西都弄亂了。
隔了一會兒,後屋的燭火又亮了、
門終究還是打開了。
「小九。」容十四喊道,「回來。」
小烏鴉貪玩兒不想過去,直接往季絮肩上一縮,一對綠豆大的眼睛軲轆軲轆轉,偷偷瞄著容十四。
季絮沒說話也沒看他,依然在雪地里胡亂比劃。
雖然被小烏鴉的爪印弄亂了,但季絮寫的東西依稀還能看出來輪廓。
那似乎是一個「陸」字。
容十四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才開口:「小九身體不好,不能受涼太久。」
「喏。」季絮讓小烏鴉站在手指上,給他遞過去,全程依舊沒有回頭。
容十四將小烏鴉接過去,頓了一會兒:「你也進來。」
「反正我是死乞白賴跟過來的,大人願意收留我就已經夠了,寄人籬下就應該有寄人籬下的覺悟,大人也不用再發什麼善心滿足我這些無禮的要求。」季絮的手指在雪地里放得太久,凍得通紅。
「我只是覺得。」容十四的語氣終究還是軟了下來,「你是有『相公』的人,不適合跟其他男人用同一樣東西。」
「尤其是……」
這跟一起洗了個澡也沒什麼太大的分別。
「他不會介意的。」季絮哼了一聲。
「……這樣不合適。」容十四無奈。
「你又不認識我相公,你怎麼知道他就會覺得不合適了?……阿嚏!」季絮一邊說一邊打了個噴嚏。
「罷了,不論他怎麼想。」容十四輕嘆了口氣,「你先進來。」
台階給到這個地步,季絮總算滿意了。
她當著容十四的面,大搖大擺地走進了他的房間。
屋裡空蕩蕩的,除了一張床跟一方桌椅,幾乎沒有任何東西,只有牆上整齊地掛了幾把劍。
或許是因為他天生體熱,在這樣天寒地凍的玉龍城,甚至連炭火也不生,屋裡雖然隔絕了外面的風雪,卻依然不暖。
「我這裡沒什麼取暖的東西。」容十四示意了她一下。
季絮瞭然,聽話地在桌前坐下。
容十四的手在她額前輕點,一股暖流瞬間侵入,順著她的四肢五骸流淌全身。
容十四給季絮輸入的靈氣格外純淨,很快就讓她的全身都暖和了起來。
但純淨也就意味著,其中沒有摻雜任何個人氣息。
她無法從中分辨這到底是不是陸終的靈氣。
「去休息吧。」輸完靈力,容十四淡淡道,「洗澡的木桶,明天會給你準備好。」
「哦。」話到這份上,季絮也不好意思再多要求。
總算將這尊大佛送走,容十四關上門,得到了久違的安寧。
到了後半夜,雪逐漸停了下來。
月上中天,銀色的光芒撒滿了空蕩的院子,老梅樹上墜落下來的積雪發出沙沙的聲響。
容十四被輕手輕腳的敲門聲驚醒。
「……又有什麼事?」他打開門,聲音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一般喑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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