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會伺候人,見諒。」等她緩過來,容十四才淡淡地說了一句。
雖然語氣平靜,但怎麼聽都是幸災樂禍。
季絮喝了一肚子水,本就將食慾沖淡了,再被這麼一刺激,僅存的那點胃口也徹底消失。
「……這怎麼能是大人的錯呢。」季絮擠出了一個咬牙切齒的笑容。
「我的劍穗呢?」容十四換了個話題,對她攤開手掌。
「劍穗?什麼劍穗?」季絮眨了眨眼。
容十四拿出腰間的劍,晃了晃光禿禿的劍柄。
「啊……哦!」季絮臉上浮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回屋將那個白玉穗子取來,「原來這個穗子是大人您劍上的啊……」
「下午在屋裡撿到,我還好奇是從哪裡來的呢。」
容十四輕哂了一聲,最後也沒戳穿她,重新將劍穗繫上。
看著對方泰然自若的模樣,季絮心裡愈發的不平衡。
憑什麼?
憑什麼啊?啊?
這就是天賦選手嗎?哪怕自己拼盡全力也無法戰勝?
季絮氣得逮著光禿禿的簽子直啃。
她不服氣。
她今兒非得在其他的地方贏回來!
這份雄心在二人就寢之時季絮悄悄伸手往下摸人結果摸到了冷冰冰的劍身警告之後戛然而止,中道崩殂,轉瞬即逝。
享年,一個時辰。
季絮只能盯著天花板攥著被子生悶氣,好不容易給自己哄睡著了,結果在夢裡還被鬼差百般虐待,最後押解到酷刑場,牛鬼指著左邊冒著香氣高湯的大鍋跟右邊燒紅了炭的燒烤架,問她選哪一個。
可她不想被燉湯,更不想被燒烤。
「我選爆炒!我選爆炒!」
季絮在即將被丟進鍋里的那一刻,忍不住吱哇亂叫,人也從夢中驚醒。
這會兒時辰還早,外面朦朦朧朧傳來動聽的鳥叫聲,朝陽雖然明亮,照在屋裡卻依舊透著冷冷的涼意。
剛起床正在換衣服的容十四沒想到她會醒得這麼早,更沒想到她嘴裡會嘰里咕嚕地說了那麼一句奇怪的話,一時間有些愣住。
「大人!您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大人!」見識多了夢中那些折磨人的鬼差,季絮覺得現在面前這張惡鬼面具看上去格外的慈眉善目,甚至透著一股救世的聖光。
她眼淚汪汪,直直地往對方身上一撲。
不知是剛起床反應比較遲鈍,還是季絮的行為太過於出乎意料,容十四第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被她撲倒在了床板上。
等季絮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像一隻八爪魚一樣,手腳並用死死地攀在對方身上,兩個人渾然一體。
她無端想起攤了三文魚片的壽司,點綴了水果的蛋糕……
臉頰下傳來的鮮活震動感將她的胡思亂想拉了回來。
她眨眼的時候,睫毛掃過近在咫尺的皮膚,明顯地讓對方肌肉繃緊。
……容十四,他是裸的。
哦,當然,是裸了上面一半。
對方似乎想將她從自己身上拎起來,無奈她身上也沒什麼衣服,他的雙手在她的背後逡巡了一會兒,最後實在沒地方下手,只能攤開在兩邊。
「還沒清醒嗎?」容十四問。
原本季絮是因為不知道怎麼辦在裝死,他這一問,倒是提供了一點靈感。
她最大的問題是有時候依然還是不夠不要臉。
不要臉得不徹底,就等於沒有不要臉。
「好可怕啊!大人!」季絮將手收得更緊,臉貼在對方胸前狠狠地大揩特揩了一番,「我差點就死了!差點就死了!」
容十四顯然非常無語。
「嗯?」他深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聽她胡扯。
「嚇死我了!」季絮貼著他滾燙的皮膚,「那個牛鬼要來取我性命!它問我為什麼要吃牛肉!它強迫我把吃進去的都吐出來!結果吐出來那些牛肉竟然都變成了活牛!」
「那些牛張著嘴問我,『牛牛這麼可愛,為什麼要吃牛牛』,嗚嗚嗚……」
「它們還想吃了我……嗚嗚嗚……」
季絮把自己夢中的情形添油加醋一股腦往外倒。
容十四顯然花了點時間才將「牛鬼」、「口吐活牛」、「牛牛這麼可愛」等前言不搭後語的詞彙聯繫在一起,他想了想,最終將手無處安放的雙手輕輕放在了季絮的後腦勺上。
「若下面的東西真要來收人,怎麼也該先來收我。」
季絮原本想好的裝瘋賣傻的劇本,忽然就被他這句輕飄飄的話堵了回去。
「你就不能把它趕回去嗎?「季絮怔了一會兒才悶聲道,「實在不行,剁了當下酒菜也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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