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生了一張娃娃臉,可吵起架來也半分不讓,說話井井有條,也不懂什麼讓步。
她不歡喜的,亦或是看著不公的,那便就要說。
至於旁人會不會高興,她不管。
「你不就是仗著自己年輕,仗著自己受師父喜歡,自以為天下何等俊俏的仙君都能看上你,卻又覺得小師妹為人粗魯,何等地配不上那臣玉仙君,所以才在這假仁假義。」
「我沒有。」
羅慎兒反駁不過,這次是真的要哭了,她可憐兮兮地看著裴裹兒,想叫對方替自己討回公道。
玉生煙也看著裴裹兒,她自認與小師妹境況何等相似,這種打心眼的看不起,她比誰都明白,所以看不過去。
宗門裡的白眼,她受的最多,找不到男人怎麼了,能被一群劣質蠢貨追著跑,很厲害嗎,在她眼裡,羅慎兒這種表面親近,實質卻從不平等相待的,才是真正的虛情假意。
苦主裴裹兒聽是聽明白了,眼睛眨了眨,確是打定主意裝傻,表情苦惱,「我……不太懂。」
說著,她又苦惱地抓了抓頭髮,看著誰都不知所措。
如今這時候,她說什麼也沒人會信。
徐簾霧是其次,師姐們各個戰力強悍,能哭會罵,能跳能打,她若真摻合進去了,危矣。
玉生煙見她呆頭呆腦,也看不上了,暗恨著瞪了羅慎兒一眼,又把人嚇地一哆嗦。
「我回去要找師父評。」羅慎兒哭地梨花帶雨,期期艾艾,話也不敢說大聲一點。
可卻沒人想看她哭,女人堆里,誰還不會哭哭啼啼,羅慎兒這樣,非但得不到回應,反倒是叫人眉頭一皺。
司寒眉自認身為大師姐,管束師妹們是責任,話說地十分之直白,誰也不偏袒,誰也不忍讓。
這一次,她覺得,羅慎兒錯了。
「十七,此事,十一說的沒錯。」
「師父她上了年紀,已是不能分辨對錯,莫要以尊壓人,叫人反而看不起。」
「既是錯了,何不認了,之後改了,誰也不會看輕你。」
裴裹兒心裡一提:果然是首徒,怕也只又大師姐敢這麼背地裡損堂堂掌門師尊。
「還有小師妹你,日後莫要再去管那些閒事,多養養腦子,做個二傻子有什麼好。」
裴裹兒忙不失地點頭。
見她乖乖應聲,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介意,司寒眉又嘆了口氣,算了,傻子改不了。
裴裹兒又偷偷朝玉生煙和羅慎兒呲起一口小白牙,像是不諳世事,待眼神掃到一言不發的華苑,又眨了眨眼。
還是十三師姐好,人美心善,從不與人吵架。
送完藥,她便趕緊溜了。
現在想想,竟都不如待在徐簾霧身邊愜意自在。
*
徐簾霧剛艱難地從自我懷疑的漩渦中掙扎出來,正想與落明海去說如何收尾之事,就聽到了裴裹兒毫不客氣的一問。
「還打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