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輪試煉進行很快,寧歸硯在台上站了沒多久,台下的人就下去了一半。
他低頭看著腳下的青石板,稍稍走神幾秒就被旁邊的大長老喚住。
「小寧啊,這些後生中,你看好那幾個?有沒有喜歡的,若是可以,也能收上一兩個。」
寧歸硯心裡「嚯」了一聲:收徒這事,還有他的份呢?
他揚了眉,輕搖著頭,還沒開口,就聽見另一側的男人開口嗤笑一聲,卻未開口說難堪的話。
寧歸硯也只能笑著臉相迎,順著大長老的話往下接。
「都是我輩翹楚,非要說的話,景弗韌性高,天資佳,是極好的,長老堂的眼光不會有錯,但要排資論輩,我還遠遠不及,弟子還需要沉澱。」
將話頭撩過去,旁邊那位又冷哼了一聲,像是刻意要與寧歸硯過意不去。
「招式單一僵硬,便也是極好了?」
季宿白出聲,手中的劍被他收起,目光落在寧歸硯被纏布纏了一大圈的脖頸,眉頭皺了皺。
寧歸硯的笑容依舊,他目光往下,將話拋了過去。
「弟子的聞識自然狹窄,師尊見多識廣,想必要求也高,」他頓了頓,「若是師尊願意指點一番,想必這位師弟的修行會更進一步。」
寧歸硯將壞心眼放在話面上,可面上一臉真誠無辜,倒讓季宿白有些憋屈了。
男人眉頭擠在一塊倏然起身,台下觀看試驗的人齊齊將頭轉過來,旁側的大長老高聲「欸」了一句。
「你要去做什麼?坐下坐下,我們還有些事要跟你商量,突然生氣做什麼?」
「小寧說得也沒錯,做前輩的,指點一下小輩挺好的,將來若是在山下見到了遇到什麼事情……」
寧歸硯看著男人偏頭瞧過來的目光,頷首笑了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確實生氣了,之後的試煉季宿白沒再說過話了,興許是怕又被拉去『指點』什麼,只是在幾位長老問話的時候不咸不淡應和兩聲,還格外敷衍。
之後便是和寧歸硯記憶當中的一樣,季宿白『收下』了兩位主角,稍稍認了臉便甩著袖子走了。
寧歸硯在大長老不滿的間隙將要摔下的景弗撐住,側目朝旁邊的一位內門弟子。
「師妹受了些輕傷,就勞煩殷師妹照顧些許,至於景師弟。」
「我的住所距離他的也不遠,正好送他回去。」
寧歸硯有意如此,其他人自然不會拒絕,只是叮囑了幾句好好休息,試驗台周圍的人便一鬨而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