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宗內挑選的那兩柄劍一柄可化長鞭,但另一柄坦蕩蕩被景弗背在背上,劍柄上都是繁複瑰麗的符文,自然引人遐想。
寧歸硯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瞭然。
「無事,我以前只在小妹口中聽聞過那樣奇異的陣法,倒是想見見,不妨我隨大哥去?畢竟先前被人欺騙,總歸是不放心。」
劉大哥眼珠子轉著,片刻後拍板:「行吧,那,那公子能叫你家侍衛留在這嗎?」
他指了指季宿白,立刻後撤幾步招招手叫寧歸硯跟上去。
寧歸硯愣愣,扭頭將手中的玉笛一轉,眯了眯眼對季宿白頷首:「那,小季,你別跟來了。」
說完,和那春日花一樣洋洋離開了。
劉大哥的羊圈不遠,離得近了就聞見刺鼻的味道,似乎還摻雜著一些香火氣息。
還沒仔細辨別,劉大哥就打開了圈門,招呼寧歸硯過去,卻忽然變了臉色,拿上手邊的木棍子就越過寧歸硯罵罵咧咧。
「你個犢子的,不是叫你遠一點遠一點嗎?去去去,挺著個肚子還來這裡,沒看見門口掛著符嗎?你毀了我的陣怎麼辦?」
寧歸硯聽得心頭鬱結,他看過去,瞧見一臉疲容的婦女手上拎著籃子,她髮絲有些散亂,衣服上的補丁不少,停著肚子,被劉大哥罵了一聲後,羞紅了臉,將籃子往對方懷裡一塞,說了什麼。
那女人的孕肚過分顯眼,寧歸硯看了兩眼,手裡捏著一張下山時拿的符篆,幾秒後在手中化為粉霽,隨後他上前去,抬手在劉大哥肩膀上拍了拍,又似不經意將手裡的玉笛掉落。
那婦人忙將其撿起:「公子,你的東西。」
寧歸硯笑著接下,指尖摸過的地方冰寒:「多謝!」
那小娘子低頭搖著,朝羊圈內瞧了一眼——羊圈不算高,裡面只有一個男人,這娘子大概是在看他。
匆匆幾眼後,她轉身對劉大哥叮囑:「劉大哥,麻煩你幫我給我丈夫了,我先走了。」
她匆匆離開,因為身體不便,走得難免有些難看。
「哼。」
劉大哥冷哼了一聲,轉頭又對寧歸硯抱歉。
「讓公子見笑了,這是我圈裡那位的娘子,不懂什麼禮數,沒衝撞您吧?」
寧歸硯低頭看他點頭哈腰的樣子,抿了唇:「無事,不過... ...城裡的事情我有所耳聞,她... ...」
劉大哥一臉晦氣:「可不是嗎?那事傳得沸沸揚揚,官府也管不了,根本抓不到人,肯定是遊蕩在夜間的髒東西擄走的,估計都沒了,哪能找到半個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