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去又聚合成的怨魂,記性最不好了,她都不認識我,怎麼認得出我... ...她只認得,那些她偷來的精心照料的孩子,可還是死了那麼多,多可笑?」
寧歸硯此刻說不清兩個有血緣關係的人之間是否還存在愛了,因此他深吸一口氣,轉換了話題。
「所以,你讓我帶瘋婆婆回來,只是為了不讓她死在莊府?」
徐應乍然冷了臉,轉頭掐住寧歸硯的脖子,將他眼前的黑紗一扯,目光中的憤怒和驚喜就更加明顯。
隨後脖頸上的力度卸掉。
「寧公子不知道吧,你的眼睛,和我見過的一雙非常相像。」
「我也不想救那莊夫人,和你交易,不過是希望你幫我個忙... ...」
「我保證,你會有那個機會的,我們的交易你只賺不虧——」
寧歸硯定定看著他:「我幫不了你什麼,你讓我做的事情,你不是看見了嗎?人都被你埋了,我這三拳兩腳的能力,能做什麼?還是你真要拿我去做什麼禁陣?那我可能活不了多久。」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膛。
「我這人一嚇心臟就疼,大概有心病,大陣仗我可見不得。」
徐應看著寧歸硯的眼睛,像是看著一件瑰寶,臉上的笑意漸漸真切,專注的模樣讓寧歸硯忍不住皺了眉頭。
正要別開臉,徐應便出了聲。
「不難,幫我做一件事情。」
寧歸硯看出他眼底的算計,後背有些發涼,但索性也不會殺了自己,便也沒那麼害怕。
他眼睛轉了一圈,這才開口詢問:「你要我幫你什麼忙」
徐應臉上的笑便如同徐娘瞧見寧歸硯時一模一樣了,像捕捉到了獵物,暗暗的興奮已經足夠他忘記很多東西。
他指了指寧歸硯手裡的玉笛。
「先將你的劍借我一用,然後,替我去送個東西——」
說完,在寧歸硯將劍幻出的時候伸手接過,神色一凝,劍尖便刺入了寧歸硯的胸膛。
眼前的流光持續了很久,疼痛也沒那麼讓人難以忍受,驚愕的同時也只認為徐應這個人真是個瘋子,徹徹底底的瘋子。
幾隻手指在劍拔出後擊打在胸口,寧歸硯猛吐出一口氣,氣息微弱,他將脖子靠在岩石上,捂著胸口的滾燙,心跳聲都過於慢了。
「你夠狠!」
徐應將劍隨意扔在寧歸硯身側,劍身上的血鮮紅,映入寧歸硯眼底,他那雙眼睛便是紅色的了,像兩顆色澤尚好的寶玉,從其中迸發出的光掩蓋了一切。
寧歸硯盯著劍身,下一秒便讓其再化為玉笛回到腰側,但沾染上的血液也蹭到了腰間,看上去被捅了兩劍一樣。
他喘著氣,壓著不滿,看著徐應將一枚玉扳指拿出來,隨後套在寧歸硯指尖,被施加咒法暈倒前,寧歸硯聽清了對方的話。
「這個東西,那就拜託你了,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