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歸硯跟著上前去,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在停下腳步,瞧見對方抬手將他腰間的玉笛喚過時,那種預感就更強烈了。
季宿白將玉笛攤在手心,站定在寧歸硯面前,薄唇輕啟,說的話讓寧歸硯想要一頭撞死在旁邊的竹子上。
「使一套連天劍法給我看看。」
寧歸硯看著他日日都會拿出來耍耍的玉笛,抿唇接過。
連天劍法是門內的高級劍法了,要是換以前的寧歸硯,用一套不在話下,但他現在可不是原主,別說連天劍法了,就是那些藏書閣內內門弟子修習的劍法,他用的都生疏,何況他連招式都沒背,厚著臉皮也用不來。
寧歸硯沉默半晌,將玉笛捏在手心垂下,梗著脖子朝一側低頭看,低語了一句。
「什麼?」
季宿白拔高聲音問了一句,惹得旁邊正對招式對得激烈的兩位小弟子看過來,發出好奇擔憂的目光,顯然還是覺得季宿白欺壓大弟子這事有點真。
寧歸硯臉上難得發熱,滾了滾喉嚨,自暴自棄地揮手將玉笛收回儲物袋,聲音更悶了。
「說了,不會。」
語氣頗有些理直氣壯的羞愧。
空氣靜了一會,季宿白忽然動了腳步,輕笑一聲經過寧歸硯身側,留下一句「明日搬到閣安居。」
也沒說是為何。
第24章 誰教你的
季宿白有一點好也不好,便是說什麼就是什麼,不容許其他人反駁,也不會讓事情發生在料想之外,就是發生了,也能一手拽回去。
所以寧歸硯在午時就被人抓著上了山。
因結界解除的原因,山上可比他前幾日呆的時候冷得多,何況旁邊還站著個向來不喜歡收斂氣息的活閻王。
寧歸硯將屋內的東西放進包袱,基本就是他讓歷青從自己房內找來的幾本『秘籍』和一些衣服,還有他遺落下的藥。
不出半刻鐘他便收拾完了,跨上包袱走出房門,門邊靠著的季宿白便直起身,朝他手中的包袱瞧了一眼,蹙著眉頭開口:「歷青就給你拿這些東西上來?」
寧歸硯不懂他什麼意思,聳了聳肩:「弟子需要的只有這些,難不成師尊真想把我囚在這山上一輩子?」
他彎眼跨出步子,搭在肩膀上扯著包袱的手放下,袖子剛剛好擋住手指,也能遮擋一些風雪。
還沒等他縮縮脖子來裝一番可憐好讓季宿白收了他的神通,周圍的風雪便忽然停了,原本跟在身後的男人快步走到前方,寬闊的背脊擋住寧歸硯好些視線。
季宿白走在前面,感覺不到身後的腳步,便停下來,皺了皺眉朝後看,寧歸硯呆站在原地,表情有些怔愣。
他揮了揮衣袖:「愣著做什麼,我還不至於故意折磨你,當然,你想呆在這裡的話,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