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身後的人沒了聲音,但能感覺到後頸處的目光,思量中帶著算計。
之後兩人分道揚鑣,今日的小插曲便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
寧歸硯之後行事依舊未做什麼改變,每日不是在藏書閣和閣安居內,便是在弟子居去看望目前被冷落的師弟師妹,只是多了時間在天一山到處逛,也沒人再攔著他。
午時他照常去藏書閣,進了二層便被一人攔住。
林奇走過來喚了聲寧歸硯,看著寧歸硯手中的書滿意地點了點頭,抬手在寧歸硯肩側拍了拍。
「小寧如此勤懇,後生可畏,若是修習方面有什麼難處,可來尋我,若是找不到人,便去長老堂尋我。」
寧歸硯不動聲色地將手中的書冊上帶有書名的那面壓在衣袖下,彎唇一笑:「多謝三長老,若有不明白的地方,一定指教。」
林奇看不懂他其中的退意,拉著人便詢問起來:「說起來,近日言言他們似乎沒有上早課?可知道其中緣由?」
寧歸硯抬目駭怪:「倒是不知道這番緣故,只是每日都見師尊下山來,也有提及過師弟師妹的修習狀況,想必是與門內的其他師弟妹一塊更融洽,他們上山不久,師尊要求嚴格,也不能逼得太緊了。」
林奇神色怪異地應了一聲:「這樣,是我過度擔心了,還是怕言言這孩子性子乖張,也不能好好修習,既然這樣,我便放心,也就托你多多照顧了,畢竟我們也不能常常去弟子居。」
他說著,還未停止。
「隊裡,正好過幾日便是你師嬸的生辰,到時候你前來聚一聚,你師妹那時也會歸家,可有時間?」
寧歸硯是聽出來了,這是找個藉口想要拉進他和林言言的關係,單單師兄師妹可不夠林奇滿意,可他也不是手捏的柿子,季宿白有時都拿他沒辦法。
他揚唇笑了笑,點點頭。
「若是那時有空閒,必定上門拜訪,只希望師嬸不嫌我的生辰禮沒有新意。」
林奇擺擺手:「自然是不會,她最是疼你了,那我也不打擾你了,如果確定了,叫言言遞個話就行了,到時候做些你愛吃的家常菜!」
林奇笑呵呵地離開後,寧歸硯斂了笑,將手中的藏書晃進儲物袋,轉身時冷了眉,迎上前來的弟子後又恢復得體。
在藏書閣又呆了一會,見時辰不早,寧歸硯揮揮袖回了閣安居,但沒進房間,而是捧著那本書,亮起燈盞看了好一會,偶爾抬手施術,但次次失敗,讓他好一陣煩悶。
正疑惑得要將那秘籍給攤在石桌上不管,他處變傳來一陣輕笑聲。
寧歸硯看過去,站起身,拾起燈盞便要回廂房,被來人攔住。
季宿白攔著他,歪頭朝寧歸硯身後的石桌上看,收了臉上的笑,調侃道:「日日去藏書閣,我竟不知你如此好學?」
寧歸硯站住身,掩唇低頭顫抖著肩膀,笑聲溢出,在他抬目時杳無影蹤。
「好學?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
他揮了揮衣袖,側目瞥向石桌上的書冊,一眼看過去,竟是基礎的術法,這天一山大半的弟子都比他要懂得其中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