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弗身上的傷再度裂開,隨行的雖然有藥堂的師兄師姐,但也不能一個人來來回回走,因此還需要去城內找幾個大夫來開些藥,也看看傷勢情況。
寧歸硯看著商討好的幾人準備出去,從樓上下來,叫住那幾位弟子。
「幾位師弟師妹。」
幾人停下出門的腳步,轉過身來。
「大師兄,是有什麼事嗎?可是不適?」
寧歸硯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是不少,被刀劃傷的,蹭在物件上刮傷的,撞擊後展露出的淤青,看著就讓人心上一疼,何況寧歸硯還蒙著眼紗,脆弱感是渾然天成的。
問出聲的那位修士上前,上下看了寧歸硯一番。
寧歸硯笑了笑:「我沒事,只是見你們似乎要出去?」
站在前方的修士點頭:「對啊,藥堂的師姐忙不過來,往返兩個客棧跑自然是不方便的,想著我們這邊的人現在身上都是些外傷,沒受到那怨魔氣的什麼影響,便想著去醫館找大夫來看看。」
寧歸硯一臉瞭然,他抬起手,將手腕處被阿沅割出來的那道深刻的傷處裸露出來,雖然已經上了藥,但還是留有很大的疤痕。
他道:「正好,我跟著你們一起去看看吧,這傷處總是不好,我們出行也沒有帶多的外傷膏藥,去醫館也是可行的。」
幾人自然沒有反對,點點頭就跟著寧歸硯一塊出去了。
林言言從後廚里端了景弗喝的湯藥出來,便看見寧歸硯快速消失的身影,她疑惑地皺了皺眉,上樓去給景弗送了湯藥,便擦擦手拿上佩劍準備去找找。
只是人在樓下被不知道什麼時候端坐在桌前喝茶的季宿白給叫住了。
「做什麼去?」
林言言停下來,走到桌前,這周圍的都是些老百姓,看著她手中開刃了的劍,她便將劍插回劍鞘,這才回答季宿白的話。
「我聽說大師兄跟著其他師兄師姐去醫館了,好像是手上的傷未好,我想著,也去幫幫忙。」
季宿白抬眸看了她兩眼,未置一詞。
兩人白日的談話雖然消了寧歸硯的一絲可疑之處,但也僅僅能解釋寧歸硯說帶殘魂去往生泉的這點,只能說明他心善,一不小心大發慈悲,並不能抵消林言言對他獨自去找阿沅的懷疑。
「師尊要一同去嗎?」
林言言說道,看著季宿白的神情,沒能看出什麼後撇了撇嘴,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誤會大師兄了,畢竟師尊都無動於衷,想來是知曉的。
季宿白將手中晃動的杯盞放下,站起身,轉向大門。
他淡聲叫上林言言。
「走吧。」
林言言原地愣了幾秒,「哦」了兩聲後快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