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還未落,阿姝便將一大袋銀子給舉到了老鴇眼前:「欺負我們沒錢是吧?我告訴你,我們可不是什麼田舍兒,我們有的是錢!」
「不就是個睡覺的地方嗎?給錢就是了,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
「趕緊帶我們進去,安排一間房,我們要睡覺!」
老鴇被阿姝這近乎命令的氣勢給整懵了,看著她揚起來的錢袋,目光變得游移不定起來。
百花樓在思恭坊,而思恭坊中住著的多是門閥士族、達官顯貴之人,雖然這兩個郎君看上去衣著樸素,不像是貴人,但能一次性拿出這麼多銀錢,還說要找那位白頭髮的郎君,難不成是「那個地方」出來的人?
老鴇的目光很快便在慕容桓身上停了下來,暗道:這位小郎君更似不簡單,身上竟有一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勢,這種氣勢仿佛是久經沙場才能練就出來的淵渟岳峙之從容。
上下打量一番,老鴇很快眼尖的發現了她手中的一枚玉環。
「太原王氏……這是太原王家才有的玉環,莫非你們是……」
慕容桓沒有答話,老鴇立刻就換了一副殷情的臉色:「請,請到裡面去,妾身馬上給你們上好的廂房,找最好的女侍來陪伴!」
「都說了,我們不要……」
阿姝話未說完,就有好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娘子從樓中跑出來,將她們二人簇擁著進了百花樓。
阿姝費了好大的勁才將這些纏著慕容桓的小娘子們一個個推開。
「幹什麼幹什麼?我們要一間房,睡覺,不要女侍,能聽明白嗎?」
「哦……好似聽明白了!」
幾個女妓掩嘴吃吃的笑了起來,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方才扭著水蛇般的腰身離開。
過了好一會兒,老鴇才帶著她們進了一間廂房,但廂房中依舊有一位美貌女子撫琴而坐,隔著一扇屏風,唱著一些她們聽不懂的曲調。
老鴇看了那撫琴的女子一眼,正要走,被阿姝叫了回來。
「等等,都說了,不要女侍,為何還讓她在這裡唱歌彈琴,吵死了?」
老鴇一聽,嚇得趕緊上前去掩阿姝的嘴。
「這位可是咱們百花樓的朱七娘子,多少文人墨客想要見上她一面而不得見,你這小郎怎能說她的歌聲吵呢?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
那朱七娘子倒是不介意,檀口微張,便展現出一個極美的笑容道:「沒有關係,既然這位小郎說我的歌聲吵,那便是聽過更美妙的歌聲,妾身倒是想要向小郎請教。」
阿姝連連擺手道:「我沒有這個意思啊!我們只是困了,累了,想睡覺而已,絕沒有要詆毀朱七娘子歌聲的意思,其實她剛才的歌唱得很好聽,真的!只是我們現在還沒有心情聽罷了!」
「原來如此!」
朱七娘依舊莞爾含笑,將琴抱到慕容桓面前,道了聲:「打擾到郎君休息了,妾身這便離開!」
說罷,她果然離開了廂房,只是跨出廂房之門時回過頭來意味深長的看了慕容桓這個方向一眼,才含笑離去。
待這裡的人一走,阿姝連忙關上了門,伸了個懶腰,嘆道:「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哦不對,我們不是要找那個白髮郎君要回魚符嗎?」
「沒關係,你可以睡一覺。」
慕容桓接了句,阿姝又道:「不行不行,我們得要回魚符,否則女郎就回不了家了。」
阿姝說著,沒想到慕容桓回了句:「那個家,其實不回也罷!」
「阿桓——」
阿姝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沉默了一會兒,忽地想到什麼便轉移話題問:「對了,阿桓,你是怎麼治好那位王家娘子的心的?阿姝也沒見你做什麼,那位王家娘子怎麼就突然好了?還將自己所有的遭遇都告訴了我們。」
「我只是給了她一個夢,一個在她死後,可能發生的一些事情。」
「師傅曾說過,人生來自由,而無往不在枷鎖之中,每個人的生命都帶著使命而來,都很重要,我們不光要為自己而活,也要為那些愛我們的人而活,而自我的放棄往往是對生命的不尊重,也是對愛我們之人的一種傷害和磋磨。」
「倘若那位王家娘子真的走了,她的母親柳氏可能一輩子都會活在痛苦之中,不得歡愉,甚至更加不得夫家歡喜,王五娘的輕生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愛她的人更加痛苦,而傷她害她的人不會得到一丁點的懲罰,反而會更加肆無忌憚的將這種傷害再次轉移到她的母親柳氏身上。」
「這些都不是王雪瑩所想要看到的結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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