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朵梅花又是怎麼回事?先前沒有?此刻才顯形?」
「是的,應該是用了什麼藥物,能在特定的環境下顯形。」中年男子說到這裡又有些難為情,「至於到底是什麼藥物,又是什麼原因顯形,我也依然查不出?」
「這朵梅花可是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盧凌說著,便要伸手去觸碰,被慕容桓握住了手腕,制止了他接下來的動作。
「小心有毒!」
慕容桓道:「這種梅花印記,可能是對死者的一種羞辱,也有可能是一種暗示,更或者是者的一種心理慰籍!」
「李小梅麼?」
這時的蕭慕宸接了一句。
盧十一郎便不悅道:「小梅都死了,就死在這個畜生手裡,與她又有何干?」
「所以我覺得可能性更大的應該是一種暗示,剛在霍王宅的時候,蘇三郎說過,他見過的那名女子身上也有一朵梅花,那麼這朵梅花代表的也許並不是李小梅!」頓了一聲,慕容桓又道,「更有可能,被周九郎所殺的這幾名女子身上都有一朵梅花的印記。」
看著慕容桓一本正經的分析案件,蕭慕宸眼中的好奇與疑竇更甚了,心中不禁暗忖道:難不成她真不是殺了周九郎的兇手?
「你的意思是,周九郎殺這些少女,皆是因為她們身上都有一朵梅花的印記?」盧凌好似聯想到了什麼道。
慕容桓的腦海中也似閃過一道靈光,以沉默表示贊同。
她也來到了周九郎的屍身前,仔細看向了他背上的這朵梅花,可看著看著,她的腦海中又呈現出了一些熟悉又挺奇怪的畫面,就好似在哪裡見過,但始終想不起來是何時何處所見。
盧凌見她似乎有些眩暈,忙伸手去扶,卻不料蕭慕宸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慕容桓的身邊,搶先一步扶住了慕容桓。
「你沒事吧?是這裡呆久了,身體不適嗎?」蕭慕宸忍住了刺鼻撲來的屍臭問。
慕容桓搖頭,旋即心神一凝,感覺到一隻手扶在了她的肩上,看似隨意,卻十分有力。
她忙向蕭慕宸拱手道:「多謝蕭中丞,我無事!」
蕭慕宸再轉向盧凌道:「我見盧少卿也並不急於查出周九郎的兇手,反而是這八名無辜少女被殺一案更能引人注目,不如今日就到此為止吧!」
「蕭中丞是在作保,讓我放了他們!」盧凌問。
蕭慕宸笑了笑:「盧少卿這是什麼意思?這位蘇四郎不是你帶來協助你查案的麼?」
盧凌看著蕭慕宸如沐春風般的笑顏,微愣了一刻,旋即又轉向慕容桓:「我只問蘇四郎一句話,還請蘇四郎能如實回答?」
「盧少卿請問?」
「周九郎之死與你有關嗎?」
盧凌的話音一落,目光便緊緊的逼視向了慕容桓,好似要從這張臉上找出哪怕一絲的破綻來,但卻見慕容桓微微揚了唇,不但眸色中並無心虛的懼色,反而有一些冷嘲之意。
倒是阿姝不悅的喝問道:「盧少卿,你什麼意思?我家郎君好心幫你查案,你懷疑我家郎君?」
盧十一郎也感覺有些理虧道:「是啊!十郎,你這是幹什麼?懷疑誰也不應該懷疑他啊?」
言罷,又轉向慕容桓,「抱歉,十郎身處這個位置,對一切相關之人都抱有懷疑的態度,他不是只爭對你。」
慕容桓道:「我明白!盧少卿懷疑我也是正常的!我接受他的懷疑,也願意接受他的調查!」
她話剛說完,但見這義莊外不知何時已停了一輛馬車,一名少女與一個婦人正從馬車上走下來。
緊接著,便傳來一少女聲音道:「盧少卿若是對一切相關之人都抱有懷疑態度的話,難道不應該最先懷疑的人是我嗎?畢竟我才是最希望周九郎死的人!」
盧凌向著門外望了去,見是一風姿楚楚的妙齡女郎與一美艷的貴婦正帶著幾名家僕向義莊內走來。
一名捕快來報:「盧少卿,這位王夫人與其女說什麼都要來看一看!」
來人正是王五娘王雪瑩以及其母柳氏。
王五娘被周家逼親又跳湖自殺以及死而復生的傳言,盧凌自然也有所耳聞,但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將兇手與王家這個弱不禁風的小娘子聯繫起來。
未想她竟然主動將疑點注意力轉移到她身上。
盧凌看向這位王五娘時,王五娘卻將目光投向了一身男裝打扮的慕容桓,眼中露出些許訝異與感激之色,旋即便向盧凌施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