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姨意味深長的一笑:「郎君讓我給二位準備的都是女子衣裳,他還說了,要將二位娘子當成是自家人一般看待,兩位娘子雖是郎君打扮,也極力掩飾了自己女子特徵,但我看人從來不會出錯的,而且……」她指了指慕容桓道,「這位小娘子身上自有一縷幽香,若是對氣味敏銳之人,是很容易聞到的……」
「哦!」
原來不管怎麼掩飾,還是會有人發現她們女子身份啊。
寧姨將一隻精緻的妝奩與一整套衣裳放到了慕容桓的面前:「小娘子,這是郎君為你準備的,明日,你便穿著這一身衣裳隨郎君去赴宴吧!」
說完,見慕容桓看著案几上擺放的一身女裝並不反對也不驚詫,暗道:這小娘子還挺沉著冷靜,也不多話。
「小娘子若沒有別的事情,我便走了!」
寧姨說完便轉身,卻又聽到慕容桓問了句:「寧姨,你跟隨蕭中丞多久了?」
「有十多年了吧,自夫人離家失蹤之後,郎主便讓我來照顧郎君,後來蕭家遇難之時,我們夫婦二人被郎主趕去了鄉下,僥倖逃過一劫,之後又過了一年,待風聲過了之後,郎君又將我們接到了洛陽,自此以後我們便一直跟在郎君身邊了。」
言至此,又幽嘆了一聲,「我們家郎君命途多舛,年少之時就遭受過諸多磨難以及親人離別之苦,小娘子,我聽說你會醫術,是真有把握能治好我們家郎君的病麼?」
慕容桓沒有正面回答,只問道:
「你可知是誰設局讓他遭到了毒蟲毒蟻的襲擊,而中此冰蠶之毒?」
聽到慕容桓這一問,寧姨面露驚訝,顯然是沒有想到,郎君將此事也告知了這位小娘子。
「就是不知,郎君查過,也懷疑過是不是崔氏暗中作的局,可是他沒有查到證據,倒是這些年來飽受其折磨……」
見寧姨神傷,慕容桓便不再問了。
寧姨也告退走出了清心院,臨走之時,還交待了一句:「對了,夜間還是不要去郎君的院子,他晚上睡覺之時,是不喜任何人去打擾的。」
「好!」
……
在蕭府住下後,慕容桓便沒再出去了,她得養足精神去做明天要做的事情,看著窗外月色沉沉,開得正盛的梨花如雪般飄落,又如蝶翼般紛飛,她覺得睡意更濃了,於是便讓阿姝給自己打來熱水,沐浴過後,便躺在了鋪就得整齊又乾淨的床榻上。
阿姝也在她身旁入睡,摸著軟綿綿又很絲滑的錦被,不禁嘆道:「好舒服啊!阿桓,我們都從來沒有睡過這麼舒服的床榻,還有這麼軟又暖和的被子。這位蕭中丞待阿桓真好!」
「要是他能一直待阿桓這麼好就好了!」
她忍不住奢望,轉過頭去看慕容桓時,發現她竟然已經睡著了,心中又嘆了口氣。
誒,阿桓應該是太累了,得讓她好好睡上一覺。
……
與往常無數個夜裡一樣,慕容桓再次進入了夢境之中,但不同的是,從前的夢裡,她便是李靈桓,親身經歷著李靈桓所經歷的一切,讓她一度有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的恍惚感。
而這一次她竟然見到了李靈桓,一個與她模樣相似卻有著睥睨天下之氣勢以及成熟魅力的女子。
這種感覺也很奇怪,就像是見到了未來的自己一般。
「這算是我們第一次在夢裡相見吧?」
身姿修長披著玄袍的女子轉過身,含笑看向了她。
「是,李靈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大道三千,每個人都有自己所嚮往且不得不去做的事,都有自己不得不行的道,我也一樣。」
「那你的道又是什麼?」
「問天!問道!問自己,問那些背離初衷,在選擇的道路上一直掙扎著背棄之人!」
「什麼意思?」
李靈桓沒有回答,只是將話鋒一轉道:「慕容桓,你太過心慈柔善,有許多事情你做不了,只能我來幫你做,而你今後的命運,也只能由我來改變。」
李靈桓說完之後,慕容桓便感覺到有什麼在抓扯著自己的衣襟,夢境也開始坍塌,不知何處傳來詭異的鈴聲,她也好似被人推了一把猛地摔下懸崖。
隨著急遽下墜的失重之感,她瞬間就從夢中驚醒了過來,竟發現是一隻雪白色的狐狸正伸著爪子在她胸前撓,嘴裡還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慕容桓從這隻雪狐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焦急和擔憂,便問:「你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雪狐似聽懂了她的話,再次發出吱吱聲求救,眼中琥珀色的光芒更是藏著一抹憂傷。
「那好吧!你帶我去你要去的地方。」
雪狐再次嚶嚶點頭,轉身便向門外迅速的跑去,慕容桓也起身披了一襲白羽氅衣,追著雪狐一直來到了對面一座月華籠罩四角飛檐的清雅宅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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