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到慕容桓,蘇慶的心中是頗多感慨,而蘇老夫人的心中是諸多怨恨,原來即便是將她趕出了蘇家,該來的霉運一樣會來!
「邱氏,別鬧了,此事已經蓋棺定論了,你還鬧什麼呀?」
謀逆大罪啊,你不躲起來,還跑這裡來叫囂什麼呀,丟死人了呀!
「三弟妹,回去吧!別再鬧了!」蘇慶也小心翼翼的勸道。
作為邱氏夫君的蘇三郎主蘇宇乾脆躲了起來尋花問柳去了,沒有邱氏的管束,他正好可以納十幾個美妾,比起在外面偷偷摸摸的強多了!
「我沒鬧,我要證明,證明我父親是被她冤枉,證明我父親是被她所殺,不僅如此,我還能證明周興也是被她所殺!」
邱氏跟發了瘋一般指著慕容桓歇斯里底的喊道。
一座並不算大的酒肆頓時如同炸開了鍋,這是什麼驚天動地的重大新聞!
一眾文人士子們更是興致勃勃的圍了上來看熱鬧,為首的一人正是崔九郎君崔湜。
又是她啊!
這麼刺激的嗎?
「哦?你拿什麼證明?」蕭慕宸有些好笑的問。
邱氏看了蕭慕宸一眼,又惡狠狠的轉向慕容桓道:「她從小就透著古怪,周九郎被殺的那晚,是她剛回到蘇家的第一晚,她一回來,蘇家的三郎就得了瘋病,之後周興被殺的那晚,她也沒有回來,現在我父親被殺,她又出現在了案發現場,難道就這麼巧合嗎?所以,我敢肯定,這幾個人都是被她所殺,她就是一個殺人兇手!」
「哈,蘇三夫人對案情的推理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就因為她回到蘇家,因為蘇三郎得了病,因為周興被殺的那晚她沒回,你就能斷定她是殺了那三人的兇手?」
「就是啊,這能說明什麼啊?毫無關聯啊!」有年輕的郎君附合道。
密密碼碼的人群被一眾大理寺捕快轟開,盧十一郎與盧凌亦趕到了案發現場,看到廂房裡的人也是一愣。
「怎麼回事?邱神績與郭弘霸不是被你們逮捕入獄了嗎?」
看到盧凌,蕭慕宸肅容問道。
盧凌面露愧色,道:「就在一個時辰之前,大理寺的牢獄裡發生了一件怪事,邱神績憑空消失了,而郭弘霸卻死在了牢獄之中,死狀十分怪異,他是自己破開了自己的肚腹而亡。」
「什麼意思?自己破開自己的肚腹,他是被鬼纏身了嗎?」
站在人群最前方,聽到盧凌所言的崔湜不禁駭然道。
「所以,這還不明顯嗎?就是這個怪物,是她施了妖術,所以才讓郭弘霸自己破開了自己的肚腹!她就是個妖怪啊!」
邱氏再次指著慕容桓尖聲喊道,如同一隻窮凶極惡齜牙咧嘴的野獸。
盧十一郎聽罷十分不悅:「蘇三夫人,我都說了,你說的那些都不能成為斷案的證據和理由,你為何還如此糾纏不休?更何況,周興死的那晚,慕容桓在行雲館中與我等國子監的監生們對詩、論道,亦有不在場的證據。」
邱氏冷笑:為什麼?因為不甘心啊!
憑什麼我積累了這麼久的好名聲就這樣被她一日傾覆!
「她是不甘心,我能理解,畢竟做了這麼久的好人,陡然被人撕開真面目,變成了連她自己都討厭的惡人,她很不甘心。」
慕容桓接道,瞬即聲音一冷,「但你不甘心又如何?邱氏,你當年趁著我母親傷重之際,傷她害她,還要盜走她身上所留下來的遺物,你到底意欲何為?後來我父親又為何而死?難道你真的一點也不知情嗎?」
陡然被揭穿多年前的事情,邱氏一時呆若木雞,而一旁的蘇老夫人與蘇慶更是瞪圓了眼震驚。
慕容桓說到這裡,又向盧凌屈身施禮懇求道:「蘇鳴鶴之女慕容桓懇請大理寺重查我父親當年之死的舊案,找出殺害他與我母親的真兇!」
盧凌一時愕然,蕭慕宸亦覺有些措手不及,想要阻止慕容桓,卻又將伸出去的手又放了下去。
盧十一郎未想太多,一聽慕容桓說自己父母之死另有冤情,便心生同悲之感,立即回道:「既是冤案懸案,理當查明,十郎,你還在猶豫什麼?」
盧凌沉吟了許久,都沒有回答,這時,慕容桓又起身道:「盧少卿,我慕容桓今後願聽盧少卿差遣,為大理寺辦案效犬馬之勞,但我所求不多,那就是為我父親母親之死求一個真相!」
「而今日的這一樁邱神績與郭弘霸之死案,我亦能助盧少卿查出真兇!」
話說到這裡,慕容桓又將話鋒陡地一轉,「不過,盧少卿,你大概是上當了,邱神績也許還沒有死,他只是逃獄,死在這裡的這個人並非真正的邱神績!」
嘩的一聲,酒肆的大廳之中再次如沸騰了一般炸開了鍋。
「什麼?他不是邱神績又是誰?」
一眾士子們忍不住好奇又激動的向前涌,邱氏的臉瞬間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