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還想當附馬呢,當公主的男寵,人家都不一定能瞧得上你,就你這熊樣!」盧十一郎鄙視的唾了一口。
「南柯太守?」慕容桓卻是驚訝的出聲。
「對對對,小娘子,你怎知我夢到自己變成了南柯太守?」
慕容桓沒有答話,而是將目光搜尋向審訊室里的每一個角落,忽地走到離邱氏較近的一個案桌前,伸手撫向了桌面。
「怎麼了?是有什麼發現嗎?」蕭慕宸走近過來問。
「這上面有一層灰,是香燃燼後落下的菸灰!」
慕容桓這樣一說,吳傑好似想到什麼,眼前一亮,喊道:「說到香,我想起來了,在我審問邱氏的時候,的確有聞到一股很特別的香味,那香味越聞越想聞,聞著聞著,我似乎就睡著了,還做起了美夢……」
提到香,便讓蕭慕宸想起了在謝氏的院中,慕容桓所點燃的薰香,那香在笛聲的催動下,似乎有引人入夢的功效。
兇手來過這裡!還殺了邱氏!
兇手絕不可能是慕容桓,那這個人必然是與慕容桓一樣有馭香催眠之術!
蕭慕宸想著,問那個捕頭:「在你審問的期間,可有他人來到這審訊室,或是行為異常之人在此經過?」
那吳傑直搖頭:「除了我和小陸,無他人啊,哦,只有邱氏的夫君帶了些吃的過來,說要看看自己的結髮妻子,畢竟夫妻一場,哪怕是犯了死刑,也要讓她在死前飽餐一頓。」
「所以,你就讓邱氏吃了?」盧十一郎似想到了什麼,怒問,「他帶來的東西呢?在哪兒?」
「司直,盧少卿,我謹遵你們的囑託,沒有讓他進來呢,吃的我倒是拿進來了,但邱氏沒吃,她堅決不吃那蘇三郎主送來的吃食,而且還瘋瘋顛顛的說,說什麼紅線來了,要殺她!」
「紅線?」
幾人異口同聲。
慕容桓猶為詫異。
「難不成這個兇手的名字叫紅線?」盧十一郎猜測道。
這時,吳傑將蘇三郎主拿來的吃食擺放在了盧凌面前,慕容桓親自來驗。
「無毒,蘇三郎主也不會這麼愚蠢的親自送毒物來殺她。」
但蘇宇在這個時候來送吃食絕不會是巧合,難道他是為了掩護兇手?
如果是,他與兇手之間又有什麼關係?
紅線又到底是什麼意思?牢房的頂上有留下一根紅線,邱氏也提到了紅線二字。
難道與師傅所說的那個故事有關嗎?
還有留下來的香灰。
喬補闕的死。
邱神績的失蹤……
見慕容桓陷入沉思,盧十一郎道:「我這就去將蘇三郎主帶到大理寺來問話!」
「等等——」慕容桓喚住他道,「先不要叫他來大理寺,盧少卿,十一郎,我總感覺兇手似乎在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以免打草驚蛇,不如派人密秘去監視應該會更好一些。」
「密秘監視這事,還是由我來做吧!」蕭慕宸接道。
慕容桓點頭一笑,又問盧凌:「喬補闕到底是怎麼死的?仵作有驗出來嗎?」
喬補闕的死與邱神績的失蹤、郭弘霸的死以及現在邱氏的死都密切相關,儘管慕容桓心中有一個猜測的對象,但還是要查清楚真正的死因。
盧凌將仵作辛衛找了來,當辛衛看到又有一具屍身擺在審訊室時,大吃一驚:「怎麼又多了一具屍體?」
「我看過她的嘴裡了,像是咬舌自盡,但具體死因,還是請辛仵作仔細驗一驗。」盧十一郎說道。
辛衛答了一聲喏。
這時,蕭慕宸開門見山問:「喬補闕到底是怎麼死的?」
辛衛答道:「是被人捂了鼻子悶死的,死前喝了很多酒,並無多少掙扎,他的嘴角是上翹著的,似乎還在美夢之中。哦,他的身上還藏了一絹帛……」說著,辛衛將那絹帛遞到了蕭慕宸手中。
蕭慕宸打開來看,見上面寫著的正是昨夜在酒肆之中聽到的一首詩:石家金谷重新聲,明珠十斛買娉婷。此日可憐偏自許,此時歌舞得人情……百年離恨在高樓,一代容顏為君盡。
「綠珠怨?」盧十一郎不解的問,「他寫這首詩放身上幹什麼?」
「這首詩,他應該是要送給他自己獻給魏王的女婢碧玉的。」慕容桓答道。
「送給碧玉?呵,滿洛陽城的人都知道,他將自己心愛的女婢獻給了魏王,還謀得了一頂烏紗帽,現在送這首詩又是鬧哪樣?證明他有多深情嗎?」盧十一郎不屑的諷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