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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姑母您是不是應該寫下詔書,將皇位傳到侄兒手中了?這樣您所辛苦所創造的大周才不致於在歷史上曇花一現,史官也不會罵您牝雞司晨、得位不正,武家的子孫也才能永保下去,難道不是嗎?」

女帝聞言,面色微霽,竟然真的開始思索起這個問題來。

而鬼面人似乎並不想再浪費時間,喝了一句:「你還跟她說這些幹什麼?殺了她,一切就是你的了!」

說罷,竟是喝令一眾千牛衛向女帝的方向攻去。

武陵越神色一變,此時此刻,她竟不知自己是該站在女帝這邊,還是站在自己父親這一邊。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殿外再次傳來一陣鏗鏘有力的腳步聲,聽聲音至少有一眾軍隊包圍在了大殿之外。

與此同時,一道清潤的聲線傳來:「好一番慷慨激昴的說辭,竟能將貪賄腐敗說得如此冠冕堂皇!提高鹽價,私吞糧餉,受苦的皆是黎明百姓,而民才是社稷之根本!

民以君為心,君以民為體,聖人以仁恕治國,減賦稅,除勞役,令民修養生息,就是想要創造一個盛世太平,令大周一直延續輝煌下去,可你卻利用白馬寺的清名,行污穢害民之事,這難道不是在損毀聖人的英名嗎?」

聽到這聲音,武陵越倏然回頭,尋聲望了去,就見果然是戴著白玉面具並身著一身內衛府特製玄衣的蕭慕宸走了進來。

與他一同進來的還有右鷹揚衛大將軍李多祚。

李多祚的出現令得武承嗣與鬼面人終於大變了神色,暗嘆不妙的惶恐起來。

而看到一頭烏髮的蕭慕宸,武陵越的神情中頓時溢出了複雜難言之光,似恍然又似不可置信,才了好半晌才顫抖著唇出聲:「蕭慕宸,真的是你?那日在公主府上的那個人也是你,是麼?」

「不錯,蕭至忠就是我,是公主給了我這個身份!」

說著,他取下了臉上的白玉面具,看向武陵越。

「那我找你的這段時間,你到底藏在哪裡?」

「內衛府!」

「你的頭髮……」

「阿桓給我治好了。」

說這句話時,蕭慕宸的目光投向了慕容桓,眸光清雋而朗徹,帶著如沐春風一般的笑意,竟是這般的溫柔。

武陵越頓覺心口好似再次被刺痛了一般。

「所以你竟然一直就藏在我身邊嗎?」

「是,武陵越,你現在還覺得你父親的所為是正確的嗎?」

他說罷,再次揮手,有數名女子在謝紫峨的帶領下進入大殿,跪在了女帝面前。

這些女子皆衣衫襤褸,形容憔悴又滿含驚懼,甚至她們裸露的肌膚上全是鞭打的傷痕。

「因為鹽價上漲,百姓們買不起鹽而賣兒賣女,這些女子便成了被視為貨物買賣的犧牲品,這又是她們該承受的命運嗎?」

武陵越看了看這些面黃肌瘦的女子,陡然向後退了一步,心中亦驟然升起了無盡的罪惡之感,她再次將目光投向蕭慕宸時,蕭慕宸卻已移開視線,向女帝跪了下來。

「臣蕭慕宸已奉詔查清白馬寺一案,這是卷宗,還請聖人過目!」

第95章 揭露他的身份

奉詔查案?

聽到這四個字時,無論是武陵越還是武承嗣、鬼面人盡皆吃驚的將目光投向了女帝。

這時,太平也匆匆的走進了這座天王殿,先是看了蕭慕宸一眼,微微點了下頭,旋即向女帝施禮:

「兒臣已傳信給了右羽林衛將軍張虔勖,想必張將軍很快也會趕來,母皇沒事吧?」

聽到張虔勖之名,薛懷義神色很快一變,武承嗣更是面色慘白,暗悔不該聽鬼面人之言。

這時的女帝已站起了身來,在上官婉兒的攙扶下,向殿中走了一步,又看向殿中的諸人,正色道:「不錯,是朕讓子城設了這一局,目的就是為了查清白馬寺里的這些舊案。」

「早在來俊臣將子城帶到宣政殿見朕的時候,朕看到那封指證他謀反的密信字跡,便已知此信並非子城所寫。」

「同時,子城也在這封信上給朕留下了一些信息。」

說著,她命上官婉兒再次拿來了那封信件,就見那封信件的背面寫著「永淳二年,軍餉失竊,另有隱情」這十二個字,這幾個字力透紙背,又不失雋秀之美,這才是真正的蕭慕宸的字跡。

看到這一幕,鬼面人有些愕然的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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