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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桓,我很感謝你喚醒了我的良知,曾經我也是渴望親情的,但後來我連自己的父母都殺了,又殺了曾經愛過的男人,最後又殺了利用我的男人,如今我已經別無所求,也生無可念了,只想儘快去找回曾經擁有過的親情、友情還有愛情。如果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我也能像你一樣,是嗎?」

「其實我的名字不叫紅線,我叫林玉禪,只可惜再也不會有人記得這個名字了。」

看完絹帛上的內容後,慕容桓心緒久久不能平靜,這種語氣的確像是紅線的口吻,也很符合她現在的心態。

「但是她不會自殺。」

「你為何會如此肯定啊?」盧十一郎好奇的問。

「她答應過我,我救她的命,且幫她的族人脫離賤籍,她幫我找出這個刺客組織,解救那些無辜的人。」慕容桓答道,「我昨天還見過她,她不像是要自殺的人。」

「對了,她留下的兩份名卷呢?」

盧凌便命人將紅線所留下的兩份名卷給到了慕容桓。

慕容桓打開了第一份名卷,就見上面寫著的全是有關南柯太守的所有信息:南柯太守劉司直,大理寺書吏,家中貧寒,一心想要突破寒門身份桎梏,在仕途上高升,於是暗中與周興、來俊臣等酷吏勾結,尋機誣告朝中重臣,以圖高升的機會。

蕭慕宸打開了第二份名卷,就見最上面寫著《鶯鶯傳》三個字,下面亦全是關於這個故事的描述:寒門書生張生,對沒落的貴族少女崔鶯鶯一見終情,後經婢女紅娘從中牽線傳書,兩人互生情愫,如司馬相如與卓文君一般你來我往,感情甚濃之時,張生突然心意大變,竟當眾感慨將鶯鶯比作周褒姒一般的紅顏禍水,從此便斷了這份情緣……

兩份名卷各述說著一則故事,而且包含了裡面主人公的一生,最引人注目之處是,兩份名卷的右下角都畫有一幅圖,圖中所描繪的似乎便是主人公最終的結局。

看到這裡,慕容桓問:「這位南柯太守劉司直,你們有抓到嗎?」

盧十一郎一臉難堪:「抓是抓到了,不過,也死了!這份《鶯鶯傳》的名卷就是從他手中拿到的!」

「也死了,怎麼死的?」

「好像是睡死的,死在了自己的夢中,而且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的屍身周圍有很多螞蟻,奇怪的狠!」

慕容桓再次看向南柯太守這份名卷的右下角,目露驚訝之色。

「怎麼了?」

「你們看!」

蕭慕宸、盧凌與盧十一郎便一同圍了過來,就見這份名卷的右下方所描繪的圖中果然便是南柯太守的死狀,睡夢中帶笑,嘴角含有血絲,身周皆是密密碼碼的螞蟻,像是故事裡的知道洪水來臨,便舉家搬遷尋找下一個住處。

「所以,這個兇手是想要這些人都按照這些名卷上所描繪的結局死去,是嗎?」盧十一郎萬分不解,「殺人的動機是什麼呢?就為了滅口?可現在一個蘇宇已然將與他有生意往來的大部分貪官污吏都招供了出來,再滅紅線與南柯太守的口,又是為了什麼?」

「自然是為了掩蓋比這更大的秘密。」蕭慕宸接道,「魏王招供了嗎?」

盧十一郎道:「提起這魏王我就來氣,今日臨到要審的時候,他突然就發瘋了!」

「瘋了?怎麼瘋的?」

「就是嘴裡念叨著,被賀蘭敏之要挾,一切並非他所為,他當時也是被賀蘭敏之控制了,還說賀蘭敏之也會攝魂控心之類的邪術,他是被攝了魂身不由己!然後就又是哭又是笑的,真的,你要說他是演給我們看的,我都要佩服他的演技,無人能及!」

說到這裡,盧十一郎恨恨的咬了牙,接道,「然後聖人便傳來了一道聖旨,褫奪其魏王封號,沒收其家產,罷為特進,准其回到自己的府中,自此養老幽禁不得出。」

「出了這麼大的事,他都要弒君了,竟然可以免於一死。」

盧十一郎十分不服,這難道就是姓武的好處?

「定是有人在聖人面前為他求了情。」

「這個時候求情那不是有朋黨之嫌嗎?」

蕭慕宸搖了搖頭,低下聲音道:「也許是聖人並不想讓他接受公審,畢竟武承嗣知道有關於武家很多秘密。」

沉思了一會兒後,他又道:

「罷了,既然聖人已經下旨,那便只能如此,先將他那些朋黨繩之於法吧……不過,也許武承嗣也活不了多久了。」

言罷,又問:「還有薛懷義呢?他不是也在公堂之上指控了魏王嗎?」

盧凌接道:「昨日,你來與我們一起公審的時候,他確實承認了與魏王、賀蘭敏之一同謀反,可今日他又改了口供,說自己也是受賀蘭敏之威脅,並無謀反之意,只是想讓聖人再多關注關注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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