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洛陽的皇城之中,已經不只蕭慕宸與慕容桓兩人知道了,恐怕還不只二三個人……」
「你是說母后的身邊還有其他勢力的眼線?」李顯微驚,「那會是誰?是本王的四弟李旦,還是太平?或是武三思?」
「王爺,除了他們,現在宮中還有一股逐漸強大起來的勢力。」
「還有誰?」
「張昌宗與張易之兄弟!」韋氏答道,「聽說那張易之擅於煉製藥物,欲助我們的母后永保青春,他在張昌宗舉薦的當日便被封為司衛少卿,此職位在四品以上,而張昌宗更是被封為雲麾將軍,行使左千牛中郎將職務,他們二人已經開始逐步的獨攬朝政大權,就連梁王武三思見了他們都不得不低頭奉承,為他們鞍前馬後。
相王李旦與太平公主更是請求聖人給他們二人封王,只不過因朝臣們的反對,聖人便沒有同意,只封了他們為鄴國公與恆國公。」
「哼,不過是兩個男寵,上不得台面的東西,四弟與太平是瘋了,竟還請求母后給他們封王?」
「應該只是以退為進罷了,你以為你的這位弟弟與妹妹真是誠心想要這二張兄弟當王,我看這是有意要將他們二人置於風口浪尖,讓百官唾罵,二張兄弟現在樹敵已多,不過小人爾,但小人卻最為可怕!」
李顯點了點頭,旋即又似想到什麼,吃驚的問:「你怎麼知道這些事?」
他們在房陵呆了將近有十年了,這十年裡,他每天只知吃喝玩樂,諸事不管,對神都洛陽之事也充耳不聞,除了那些傳得人人皆知的大事,這些宮廷隱秘之事,他是全然不知曉的。
「王爺,你整日擔驚受怕活在恐懼之中,無心他事,若我不為王爺籌謀這些,又如何能安然活到現在?」
韋氏說罷,淚盈於睫,令得李顯更為慚愧心痛起來。
「原來這些年,都是你在為我承擔著這些,辛苦你了,若能平安回到洛陽,以後不管你想要什麼,只要是為夫所擁有的,都會滿足你所願!」
韋氏眸中大亮,似乎頗為感動,依偎在了李顯懷中,語氣嬌嗔道:「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們是患難夫妻,你陪我吃了這麼多的苦,以後我能做到的,皆為你們補償回來。」
韋氏大喜,將李顯擁得更緊了一些,卻在這時,又聽李顯問了句:「只是現在,這位蕭中丞,我們該如何應對?他是天子近臣,現在我們是否能平安回到洛陽得全靠他了,現在可千萬不能得罪了他。」
韋氏神色一凝,思忖了半晌,忽然下定決心道:「王爺放心,他們要查惡龍食孩童一案,我們就讓此案水落石出即可。」
李顯大驚:「怎樣水落石出?你知道此案的兇手是誰?」
韋氏便答道:「此事交由我來辦即可!」
……
韋氏與李裹兒在蕭慕宸與慕容桓的院落中等了將近一個時辰,方才等到他們二人出來,一見到二人,韋氏便極為謙卑的問候道:「打擾到二位了,二位睡得可好?」
慕容桓點頭:「睡得還不錯,王妃找我們何事?」
「自然是惡龍食孩童一事!」韋氏道,「我女兒裹兒曾親眼瞧見,是昨晚見到的那個年輕男子馭使蛟龍吃掉了一個孩子,所以我猜測那些失蹤的孩童很有可能是被那年輕男子偷去,餵了蛟龍!」
「你們說的是那位名為柳生的秀才?」
李裹兒道:「對,就是他,這個人十分古怪,他的簫聲能控制那條蛟龍,昨晚你們一定也瞧見了,對不對?就是他,是他偷走了那些孩童餵食了他的蛟龍。」
「可昨晚郡主還說,他救過你一命,既為救命恩人,為何現在又要反誣他為殺人兇手?」慕容桓反問道。
李裹兒臉色一紅,頗為羞恥的反駁道:「他救我是一回事,他殺孩童又是一回事,這本來就兩不相干,更何況,是我要他救我了嗎?給了他一百兩銀子,算我還清了,還提它作甚?」
蕭慕宸與慕容桓的臉色皆是一變,未想這少女連半分感恩之心都沒有。
「郡主,你的命難道就只值一百兩嗎?」慕容桓反問了一句。
李裹兒登時柳眉倒豎:「你胡說什麼,我乃千金之軀,豈是黃白俗物可以衡量?」
「那就是了,郡主千金之軀,他救了你一命,你只給了他一百兩,就說兩清了,現在還反誣他為殺人兇手?」
「我沒有反誣,你憑什麼說我反誣?」
李裹兒氣得七竅冒煙,一張臉脹得通紅。
這時,竟有府中侍從來報:「王妃,那位柳生,我們抓住了,是不是要送去衙門?」
「不必了,此案就在我王府門前了結,由蕭中丞來主審,讓這房陵的百姓來做個見證!」
第136章 辯,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