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公主在逃出王宮之後,與曇信走散,之後便遇到了郎主,隨郎主來到了大周,並嫁給了郎主,曇信在找到公主之時,看到公主已嫁為人妻,且生下子嗣,當時似乎十分憤怒,提了劍就要殺郎主,是公主擋在了郎主身前,喝斥他離去,老奴當時就躲在一邊,看到曇信的眼神十分的駭人,但他後來倒也沒說什麼,轉身便跑了。」
「這個人的性子本就十分古怪,他原不過是江湖上一遊客,公主見他武藝不錯,便將他帶到了身邊做護衛,可未想到,後來公主與美喜交戰之時,再次遇到了他,才得知他的身份竟然是美室拋棄在外的一名私生子。」
「但奇怪的是,在與美喜的交戰之中,曇信並沒有站在她母親這一邊,而是偶爾還會相助於公主,後來美喜敗亡,公主當上了新羅的女王,原本公主並不計較曇信的身世,欲對他加以封賞,但這個曇信又突然銷聲匿跡了。」
「也是兩個月前,公主才查得,原來曇信一直隱藏蹤跡於大周,而且還在大周培養出了屬於他自己的一股勢力,手下有許多刺客與細作。」
聽到這裡時,慕容桓與蕭慕宸的臉色便驟然一變。
「手下有許多刺客與細作?你說的這個人難道便是傳奇的創造者?是那個教主?」
寧姨又搖了搖頭:「這個我倒不知,這些都是慧善公主給老奴的來信中說的,當公主查到那冰蠶寒毒正是由他所配製時,他便讓人給公主送去了一封信,還有這一份捲軸,以及送給郎君的這一味藥材,但他又說,只有這一味藥材並不能徹底解了冰蠶寒毒,他要求公主親自來與他見面,才能將最後的一味解藥給她。」
聽到這裡,慕容桓徹底明白了。
「所以,子城的母親這次來大周,也是應了曇信所約,為子城拿到最後的一味解藥?」
寧姨含淚點了點頭:「是,也是為了了卻與曇信之間的昔日恩怨。」
她的話音一落,蕭慕宸頓感心中似空了一般,生出無盡的恐懼與愧責來,他急著問:「寧姨,你可知曇信約了母親在何處見面?」
寧姨卻搖頭泣聲道:「不知,公主不想讓你知道這件事,所以便是連我也沒有說。」
「那慧善公主呢,連她也沒有告訴你嗎?」
慕容桓似想到了什麼,連忙打開捲軸來看,卻發現上面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這看起來也是一份名卷,但為什麼曇信會給新羅女王一份空白的名卷?
慕容桓百思不得其解,又拿了慧善公主寫的信,迎著陽光反覆的看,終於發現了這封信中的異常,便拉了蕭慕宸來看:「子城,你看,這封信上這幾個字的寫法似有不同。」
蕭慕宸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再次看向信紙時,果然發現有三個字較其他字體更深,用的也是一種較為特殊的字體,而這三個字連起來便是:
龍門驛!
龍門驛便是洛陽至新羅的第四個驛站,即便是快馬加鞭也要兩個時辰。
「寧姨,信是什麼時候送來的,她們出發多久了?」
「信是辰時一刻送來的,聽說慧善公主一早便向聖人遞交了國書,想來出發也有一個時辰了。」
蕭慕宸便立刻叫來了玄羽:「調一百名內衛,我們馬上去龍門驛!」
「喏!」
待玄羽一走,慕容桓但見蕭慕宸眸中似盈了淚光,透出少見的慌色,便握了他的手安慰道:「無事,莫急。」
蕭慕宸微微一笑,將她攬進了懷中。
「我知道,只是在做兒子之方面,我確實沒有做好,我定然讓母親失望了。」
她離開的時候定然很傷心吧!
「蕭慕宸,我總感覺此事不只這麼簡單,為何這位曇信會選擇在眾使來到大周之際,要求與你母親見面?」
「你是新羅女王之子,此事定然會有人在此事上做文章,所以我們一定要冷靜的對待此事,你的母親要救,你也不能有事!」
……
「如果蕭慕宸真的去了龍門驛,那我們是否就在龍門驛殺了他與那個新羅的使者?」
梁王府中,來俊臣不由得興奮問道。
「先不殺他,若是直接殺了他,聖人必會問罪,何不藉此機會逼得他逃去新羅,讓他背上一個叛國的罪名,再由姑母下令將他斬殺,同時引得新羅內亂,豈不是更好嗎?」
「梁王此計確實甚妙,但是那個人真的會按照我們所說的去做嗎?不過就是一名刺客而已,他有那麼大的能耐?」
「傳奇的刺客與我們兄弟二人合作了許多年了,若不是因為八年前傳奇的組織里也發生了內亂,一時間群龍無首,很多事情其實都不必等到現在。」
武三思說罷,又沉下聲音笑道,
「不過,這個人倒是與新羅的女王有舊仇,他是新羅過去的無冕之王美喜之子,美喜死於新羅女王金宸曦之手,他一定會為他的母親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