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朗不以為意,笑著說:「倒不是在下非要難為芳歇娘子,只因被盜寶珠至今沒有尋回,我不得不抓緊能用的所有手段,實在是迫不得已,還請芳歇娘子海涵。」
楊行簡奇道:「我女兒是個人,你能用她尋找贓物嗎?簡直信口開河!」
保朗正色說:「那個盜珠的青衫客至今逗留在下圭城,此事異乎尋常,據推測沒有別的目的,一定是覬覦芳歇娘子美色,非要得手才能罷休,我只能把你當做魚餌,看能不能把他釣出來。」
這話實在不堪入耳,寶珠蹙著眉頭別過臉去,楊行簡大怒道:「枉口嚼舌!我弘農楊氏的女子是你一介武夫能污衊的嗎?!你既然篤定是那個江湖大盜犯案,那怎麼還在天天搜捕不相干的人?我聽說你光酷刑拷問就枉死十幾個疑犯了,這些人命你以為能輕鬆逃過嗎?!」
保朗說:「誰說只有他一個人作案?從羅成業可知,他定有別的同夥。這人擅長輕功能夠逃脫追捕,他的同夥卻未必。只要抓到一個知情人,自可順藤摸瓜破案。」
楊行簡又說:「要說你急於破案,吳致遠說案發現場留下了一張字條,這麼重要的證據,你怎麼從來沒跟我們提過?」
保朗臉色一變,冷冷道:「楊公還請審時度勢,我才是盜珠案主審官,你們只是配合查案,沒必要什麼瑣事都讓你們知道。」
楊行簡說:「這麼說,你不肯給我們看了?」
保朗目光冷厲,緩緩搖頭。
楊行簡立刻起身,扶起寶珠,生硬地說:「那我們上樓歇息吧,再吹這觸霉頭的晦氣涼風,只怕又要噁心難受了。」
楊行簡扶著女兒回樓上臥房,在她緩步經過身邊時,保朗低下頭避嫌,卻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再次嗅她身上散發出的瑞龍腦香氣,片刻間有些心猿意馬。
這微舉止掩飾的極好,只是今日不知怎麼,一絲陰冷肅殺的寒意剎那間拂過,像是有什麼利器從他後頸划過一般,保朗登時一個激靈,立刻抬頭四處張望,卻並沒發現任何異常,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難道自己最近殺的人確實有點多了?
第44章
楊行簡扶著寶珠,以病人的節奏一步一頓慢慢挪步回到二樓臥房,關上門後才鬆了口氣,楊行簡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珠,小聲說:「哎,此獠仗著崔克用的威勢,敢亂咬朝廷的命官,當真棘手。」
寶珠也是憤憤不平,正要跟楊行簡指責保朗言語不恭,猛然發現角落陰影里站著一個人,把她嚇得一哆嗦,仔細看卻是韋訓。他從她們倆進門起就一直在那裡立著,並沒有躲藏起來,卻不知怎麼沒有發出任何活物氣息,楊行簡和她都完全沒有注意到,把兩個人嚇得心裡一陣撲騰。
韋訓見他們終於都看到他了,才面無表情地對寶珠說:「這個人,以後你不要見了。」
寶珠心想這是我不想見就能不見的嗎?皺著眉說:「你又有什麼高見?」
韋訓直截了當地說:「我瞧他不順眼。」
寶珠嘆氣:「你剛才看見他了?哎,真是個咄咄逼人的混帳,還說要找大夫來給我診脈,那裝病也沒用了,這可怎麼辦?」
韋訓聽她的意思也是很煩保朗,心中頓時輕鬆許多,溫言道:「你只管躺著裝,這事我來對付。」
楊行簡說:「那張字條他果然不給,不知道有什麼不可見人的陰險詭計。」
韋訓說:「這也不難辦,我能拿到。」
寶珠嚴肅地說:「我告訴你,你可不能跟他正面交鋒,就算你打得過,那也是公然抗法謀反了!」
韋訓微笑著答應:「是是是,韋大曉得了,你是真龍血脈,聽你的總算不得反吧?」
寶珠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楊行簡一邊旁觀,心中暗想這兩日親眼見這人與公主相處,倒處處都是公主說了算,他除了有江湖人士不拘小節的地方,沒見敢以下犯上過,與保朗那副窮追不捨的霸道嘴臉不可同日而語。楊行簡心裡納悶,難道真的是誤會,此人確實不算惡僕?
到了下午,保朗果然把城裡五六個最有名望的大夫都請到縣衙內宅來為芳歇娘子診治病情。
楊行簡看著這一屋子的大夫,冷笑著說:「我弘農楊氏的女子也不是哪個鄉野村夫都能見的,你們先推出一個最厲害的,再上去給我女兒看病,這樣鬧哄哄的成何體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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