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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公主已過了洛陽,應該快到相州了吧。」霍七郎輕柔地撫摸著他的頭髮,輕聲安慰道。

自此,一夜無話。

病中的韶王又熬過了一日。第二天上午辰時,袁少伯求見,聲稱有要事奏報。李元瑛明明醒了,卻悶不吭聲,也不起床。

厲夫人知道昨日崔令容的事對他打擊頗大,可誰也不能將主人從床榻上強行拽起來。厲嬤嬤求助的眼神再次落在即將散值的霍七郎身上。

霍七走到屏風後,見李元瑛整個人蜷在錦衾中,躲在床榻深處,連頭髮都不露出一絲。她本欲好言哄勸幾句,但稍作思索,索性放開嗓門大吼一聲:

「再不起床,把你送給番酋和親!」

李元瑛渾身猛地一顫,錦衾縫隙中露出一雙滿是怨恨的美目。他咬著牙,強撐著緩緩坐了起來,只覺頭重腳輕,眼眶疼得仿佛要裂開了。

頂著厲夫人驚怒交加的目光,霍七郎爽朗笑道:「就是嘛,那麼多人都指望著大王吃飯穿衣呢,咬緊牙關也得支撐住。」

她將僱主從床榻深處拽出來,乾脆利落為他套上婢女新做的木棉衣裳,在他肩頭拍了拍:「今日輪到老七旬休,晚上就不陪大王了,咱們明天見。」說罷轉身抬腿就要走。

李元瑛已經大致猜到袁少伯為何事而來,幽幽地道:「我今日應當會去燕都坊,你不跟著去嗎?」

霍七的腿瞬間停住了。她實在太想去外宅見一見景夫人的真容了,可此人昨日被大老婆狠狠大罵一頓,又燒了一夜,今日難受得要命,好不容易爬起來,卻仍然要去外宅幽會,怎麼想都有些不太對勁。

內侍為韶王梳發戴冠,整理停當,袁少伯進屋,在李元瑛耳邊低語幾句,他旋即命人備車,看樣子是真的要動身前往燕都坊。

霍七郎猶豫不決,在出門賭博痛飲享受假期,和去一睹景氏真容之間苦苦掙扎。李元瑛整裝完畢,走到二門外登上馬車,侍衛們持戟列隊,隊伍即將出發。

霍七郎痛下決心,賠著笑擠過人群,聲稱為大王拿東西來遲了,踩著移動中的車轅鑽進車廂,抱怨道:「大王很會引誘人。」

李元瑛冷冷瞥了她一眼,從荷包里摸出一枚金質開元通寶,放在小几上,「這是連班的報酬,不想要,也可以現在下車。」

他頓了頓,又嚴肅地道:「但只要到了地方,這趟車就再下不去了。」

霍七郎見錢眼開,並未察覺異樣,立刻拿了沉甸甸的金餅,心道以前是囊中羞澀整日閒逛,如今是有錢卻沒空使,如果不是有景夫人在前面吊著,她早就跑去北市吃喝玩樂了。

前往燕都坊途中,采芳將一個食盒從車廂窗中遞進來,李元瑛來不及用早膳就匆忙出發,更讓霍七郎心中疑惑。

他從食盒中取出一碗食療的羊肺羹吃了兩口,因為稍微有點冷了,嫌腥氣,就此撂下了。霍七郎等著,確定他真不吃了,端起來幾口扒進自己口中。

邊吃邊笑:「真奇怪,這麼著好似大王為我嘗毒似的。」

李元瑛嘴角抽搐,深深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來,終究忍住了沒有發作。

作者有話說:

河西隴右淪陷是安史之亂後二三十年間緩慢發生的,並非故事中那麼迅速,但真實戰況只有更慘烈。

畢竟是架空故事,請不要當真。

第144章

韶王在燕都坊的外宅是一處幽靜的小院子,前後不過兩進,一扇窄小的單門,連供駐紮儀仗和安置馬車的地方都沒有,因此圍繞外宅左右,又多購入兩家院落,平日閒置,空著等人。

馬車剛停穩,霍七郎便迫不及待地興沖沖跳下車,往前沖了幾步,這才想起院子的主人還沒下車,只得訕訕地回頭,扶著李元瑛下來。

外宅的兩名侍女采露和採蓮前來迎接,跟隨李元瑛的僅有幾名心腹,其餘人皆駐紮在外院。大門在身後關上了,霍七郎伸長了脖子朝里張望,只見屋內走出一位身材嬌小的中年婦人,一雙單鳳目,衣著華貴,眉眼神態精明強幹。

霍七郎眼見這貴婦年近五十,一時間愣住了,扭過頭,壓低聲音對李元瑛道:「往日雖知道大王喜歡成熟型的,卻未料上限如此之高。」

這些日子以來,李元瑛對這人的荒唐言行早已習以為常,若回回跟她較真,幾個肝也不夠化解怒氣的,只平淡地介紹道:「這是我的乳母於夫人,與厲嬤嬤同品級的外命婦,封廣平郡夫人。」

霍七郎一驚,暗忖是弄錯了,連忙訕笑著叉手而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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