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是擋在了阿綿的前面。
幸虧由於要出一趟遠門的關係,阿綿又打扮了一番,穿一件淡青色圓領袍,長發挽起束在腦後,是扮作一個書童的模樣。
若是這幫匪徒看到一行人中有女眷,怕是第一時間就動手了。
然而孟馳堅覺得書童就算是個男子,長得如此清秀可愛,怕是也非常的不妙。因而只是將手按在腰間,一言不發。
其實他完全多慮了,這幫山匪對男人毫無興趣,目標也很明確,就是衝著那馬車上的大箱子去的。
裡面裝著滿滿的刀與箭,如果一旦被他們得手,無疑將會變得更加強大,更難以剿匪。並且拿走這些貨物後,也定會將他們這一行人全部滅口,不留下任何罪證。
山匪明面上掃過去大約是五六人,而運貨的這邊加上小吏們,則是有足足十人的。
「你躲好,勢頭不對就帶著阿豆趕緊跑,我們這邊人多不會有事的,知道麼?」
「嗯!」阿綿也是做好了準備的,她也有武器,是一根很長的鐵棍。
她用不來刀劍,況且平日裡是連殺雞殺魚都不會的人。
這鐵棍的妙處就在於進攻範圍比刀遠很多,她力氣比較大,又能騎著驢子,悶頭亂打只能打到別人嗷嗷叫,別人只要沒法靠近,就傷不到她的。不僅如此,她的右小腿里還貼身綁著一把帶鞘的匕首,用以不備之時偷襲。
另一邊的袁樺就比較慘了,他的武器是一把他指明要用的雙面開刃的劍。
這樣拿著的時候很帥,但是用起來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土著們用刀是有原因的,這傢伙拿上手了就好使,劍卻是需要技巧的,而且劍身更薄,很容易就斷了,刀就算卷刃了,到底還能使。
「既然不肯乖乖交財,那就別怪我們兄弟們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一名小吏居然慌裡慌張,掉頭就跑,被隨之趕來的山匪從後一刀了結!
其餘人頓時冷汗涔涔,進退兩難。
這下不打也得打了,反抗了還有一線生機。
頓時有人暴喝一聲,抄起刀戰了起來。孟馳堅則是卡在樹、阿豆阿綿和馬車之間,只要有人往這邊來,他就眼都不眨的揮刀。
阿綿尚且能保持鎮定,那山匪發出極其慘烈的叫聲,驚飛山林間的一群鳥雀,他眼見著自己握著刀的右臂掉落在地!
血腥味撲面而來。
誰也沒有料想到的是,一向能幹溫順的阿豆這會兒卻是用蹄子瘋狂地刨著地面,又仰天長嘶,竟是被面前的這一場景激得狂性大發。
「阿豆,阿豆!不要怕!」阿綿差點被顛下驢背,兩隻手卻死死抓著阿豆的脖子,然而阿豆此時哪裡還聽得進去,左右亂沖數次後,義無反顧地往後奔向了山林之中!
「阿綿!」
在呼嘯的風聲中,背後傳來的聲音焦急萬分,「跳下來!」
又猛地戛然而止。
阿綿想回頭看一眼是發生了什麼,又無法舍下了阿豆,一時之間進退兩難。
這麼一猶豫,阿豆便跑得更遠了!
這只在鄉下生活了半輩子的蠢驢子,從前圍著磨盤不停地打轉,懵懵懂懂地跟著靈長類生物一同長大、遷徙(搬家),每日眼見的只好吃的豆粕和嫩嫩的青草,何時見過這樣恐懼血腥的場面?
它不停地奔跑著,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比往日跑得要快得多。
它知道背上那個小小的靈長類生物一定嚇壞了,因為她死死的抓著它的脖頸,發出比平常大了很多很多的聲音,那一定是害怕的表示。
蠢笨的阿豆頭一回如此的機敏勇敢,它要帶著她到一處絕對安全的地方去,哪怕天涯海角。
阿綿發現控制不住阿豆,索性只能趴低了身子,避開那些雜亂的樹枝。
等到再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沒頭蒼蠅似地跑進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面前是清澈的溪流,旁邊有處草地。
阿豆對此心滿意足,它找到了一個完美的地方。
「你今天真是不聽話,到處亂跑……不過沒關係,到時候順著腳印再找回去就是了。」阿綿頗為樂觀,畢竟此時天還大亮,還有力氣嘲笑道,「膽小鬼阿豆。」
她從驢背上下來,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沒有被刮擦出什麼傷痕,阿豆也是好好的。
於是一人一驢就在溪水邊喝水。
休息了片刻,阿綿就去找腳印,找到了一段後,卻又找不到了。
她著急了,更認真地找了一遍,這時才發現有一些路段有較多的石塊,不論是驢子還是人在上面走過都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阿豆,看你幹的好事!現在我們要怎麼回去?」
阿豆用腦袋拱了拱了阿綿,一臉傻樣地望著她。
阿綿嘆了口氣,現在擺在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條是嘗試著蒙一個回去的方向,有極低的可能還真給她碰對了;另外一條路是沿著溪流走,只要一直走肯定有村落和人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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