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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穎棠在來北城之前就清楚地明白這一點,她可以放任自己再叛逆一次,但不能被孟清淮發現。

所以,眼下雖然孟清淮這麼說了,但不管怎麼樣,來到北城的第一天就鬧出喝醉的事情,總歸有點崩人設。

官穎棠暗中環視四周。

孟清淮的書房除了正中間的常規辦公區外,左側還有一處極具私人風格的。

那裡擺放了一張書法桌,桌子應該是黑胡桃木材質的,毛筆墨汁硯台宣紙在桌上整齊擺放,散發陣陣墨香味。

官穎棠在書法上雖沒太多造詣,但從小跟著傅盛雲,品位是鍛鍊出來了的。孟清淮筆架上那幾隻湖筆價值不菲,筆桿大多是黑檀木鑲黃楊木,而擺放在一旁的雲龍紋白玉硯台官穎棠更是眼熟,只因這塊硯台曾在某藝術品秋拍會上拍出了天價,在圈內引起轟動。

孟清淮這張桌上放著的文房四寶,都是頂級貨色。

官穎棠心裡有底了,故作隨意地走過去,打算從「書法」展開話題,拉一拉自己的形象。

「孟先生也喜歡寫字嗎?」

孟清淮目光輕輕瞥在她身上,「一點興趣而已。」

孟家低調,官穎棠並不知道除了她之外,傅盛雲唯二的關門弟子就是孟清淮。但孟清淮輕描淡寫的回答,讓她直接誤以為——

有錢人總有些附庸風雅的愛好,用以彰顯自己有很多taste品位。眼前這些珍稀品,大概也只是孟清淮表達情操的展示方式而已。

她的機會就在這裡。

「我7歲就跟著傅老師學書法。」官穎棠順理成章地說,「改天有空的話,我們可以互相分享一些技巧和心得。」

這句話類似「得閒飲茶」,不過是一種港式客套,但卻能在無形中鞏固官穎棠的才女屬性,提醒孟清淮——

昨晚喝醉的女人只是一時「水土不服」,不是真的。

孟清淮似乎受教,低頭若有似無地笑了一聲,「好。」

不管有沒有用,崩掉的人設也算是盡力補上了,官穎棠指了指門外,「那,我先回房間。」

剛轉過身,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過來對孟清淮說,「還沒謝謝你。」

孟清淮:「什麼?」

「那些衣服。」官穎棠

豎起手指上的鑽戒,「還有這個。」

官穎棠是在謝孟清淮的「畀面」,雖然這場婚姻結合得倉促且毫無感情,但孟清淮至少在物質上沒有怠慢她這個孟太太,給足了應有的體面。

彼此的婚姻如今只能在這些方面體現,孟清淮心照不宣,「我的司機在樓下候著,之後你想去哪裡都可以讓他接送。管家那邊付旭還在篩選團隊,大概後天——」

官穎棠愣住,忙打住他:「不要。」

或許孟清淮是好意,可圍在身邊的人越多,她的活動越不自由。

「我的意思是——」官穎棠彎了彎唇,「其實我比較喜歡安靜,不喜歡家裡有太多人。」

孟清淮意味不明地看了她幾秒,「官小姐不是說這房子大到說話有回音,一個人很冷清麼。」

因為覺得有回音,因為覺得太冷清,而激情開了場歡迎自己的演唱會。

唯一聽眾孟清淮到現在耳朵都還有些嗡嗡作響。

官穎棠:「?」

她有說過這樣的話嗎?

她怎麼不記得了。

-

讓管家入駐的事最後還是按官穎棠要求的,先擱置了下來。

昨天玩得沒盡興,加上還要買一些貼身用品,孟清淮離開後,官穎棠回到臥室,在新買的衣服里隨便選了一套換上,這才重新又給江可為打過去,打算約她吃午飯。

江可為吃了一半的瓜,正被吊得不上不下,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官穎棠的邀約。

卡著中午休息的時間,兩人在江可為工作的律所樓下碰面。

江可為的父親是北城知名律師,家庭即便躋身不了一線,但也是十分優越的。但和官志亨截然不同的是,同樣對女兒抱有期待,江可為畢業回來就被父親丟到其律所里,從最底層的律師助理做起,處理各種雜事。

即便忙成了狗,也不耽誤江可為擠出寶貴的午餐時間來聽八卦。

「我被你的事兒勾得一上午沒心思上班。」一坐下江可為就問,「你和孟清淮什麼時候認識的?沒聽你說過。」

遲一點和孟清淮的婚事會昭告天下,所以官穎棠沒打算對朋友隱瞞,豎起手指承認道:「我和他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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