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穎棠像一隻被順毛的貓,閉了閉嘴,又明知故問起來,「來幹什麼。」
孟清淮手中的動作停下來,緩緩注視著她,半晌,才輕道:「我太太都不肯看我一眼,你覺得,我還能不來麼。」
官穎棠心中一動,垂下的眼眸眨了又眨,到底還是抬了起來。
兩人終於在目光中交匯。
孟清淮太想抱她了,想把她緊緊地摟到懷裡,可他現在沒有辦法這麼做,只能把所有的感覺用眼神傳達給官穎棠。
太過深切的對視,仿佛完全黏在了一起,剪不斷、理還亂。
「咦,怎麼都還站著。」霍泠的聲音突然出現。
官穎棠被嚇得一激靈,立刻縮回了和孟清淮牽在一起的手,欲蓋彌彰地去挽自己耳後的頭髮。
孟清淮也配合地往後站了兩步,一副完全不熟的樣子。
霍泠是和管家一起過來的,管家端著泡好的紅茶,客氣遞給孟清淮。
「坐,清淮。」霍泠熱絡地笑著,眼神同時掃過女兒,心想果然是聊不到一起嗎,這么半天都干站著。
「謝謝伯母。」孟清淮坐下,禮貌地嘗了一口後說:「時間不早了,我先告辭。」
孟清淮來訪的時間本就偏晚,他不便長留。且這客廳滿是服裝鞋履,一看就知道來之前主人家有事在忙。
明天就可以見面,孟清淮本不必急於這個時候來送禮,但私心他又的確想見一見官穎棠。
只有真正見到了她,懸在胸口的那顆心才好像落了下來。
霍泠微怔了下,「不再坐會嗎?」
「請代我向伯父問好。」孟清淮說這句話的時候,看向了官穎棠的方向,「官小姐。」
他語氣意味深長,「我們明天再見。」
「……」官穎棠的心重重一跳。
孟清淮的到訪,讓官穎棠心底深處的一些情緒總算暫時釋放。
管家把孟清淮剛剛送來的賀禮拿到客廳,霍泠打開看了看,竟是蘇富比上周才拍掉的乾隆御藏畫家郎世寧的名畫,沒記錯的話,當時是以963萬美元的價格成交的。
「清淮這個禮物真是送到你爸心頭上了。」霍泠很寬慰地說:「他一定提前做了功課,知道你爸喜歡收集各種古董畫作。」
官穎棠閉了閉嘴,心想還不都是自己告訴他的。不過他出手倒也大方,這麼貴的畫說送就送。
「剛剛我去泡茶的時候,你和清淮聊了什麼?」霍泠收起禮物問官穎棠。
「沒聊什麼。」
「你也是,就算不喜歡,過門是客,你總該讓人家先坐下再說。」
「……」
官穎棠垂下眸,在心裡深深地想,不喜歡?
偏偏相反,她就是太喜歡了,才會因為他幾句話被牽制,搞得情緒一團糟。
-
官志亨的生日在第二天如期而至。
因為這幾天處於話題中心的女兒,官志亨的這場生日也在城中圈子裡暗流涌動,官穎棠是否會出席?她是不是真的因為婚事而神情憔悴?那位傳言中的准女婿又是否會到場,都成了眾人關注的話題。
傍晚6點,天氣和預報一樣下起了雨,維港對岸的高樓燈光閃耀,海面的光影跟著風動而起伏,有種別樣的美麗。
酒店裡,客人正陸續到達。
官家在港島有著從祖輩那裡就流傳下來的名望,官穎棠的爺爺是當年的太平紳士,一手創辦了家喻戶曉的《港城日報》,在本地有著德高望重的名聲。也正如此,即便是雨夜,各大名門也都準時赴宴,給足了面子。
官穎棠作為官家唯一的獨女,今晚全程陪著父親出席。
她今天穿的是霍泠昨晚選的那件緋粉色的旗袍,旗袍領口是傳統的高領設計,恰到好處地襯出她白皙修長的脖頸,長發被一根精緻的玉簪輕輕挽起,幾縷碎發柔順地垂在耳畔,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搖曳,溫柔極了。
「你好、歡迎,多謝……」官穎棠從容地跟在官志亨身邊應酬,臉上帶著溫婉的微笑,眼神卻有意無意地,朝著大門的方向看。
他怎麼還沒來?
雨下得這麼大,是不是堵在路上了?
官穎棠有些心不在焉。
她捧著酒杯,想起第一次見孟清淮時的場景,當時人群自動為他分開,她站在宴會廳的這一頭,直直看著走來的他,最初那一眼就已經覺得,這個男人和別人不一樣。
她的心動,其實早就有跡可循。
人頭攢動的聲音傳來,門外又有客人到,官穎棠回過神,目光努力地落過去,卻發現,來的是蔣培明和他的父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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