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之下，一分鐘前的事情也變得像是一團漿糊。
「你……你竟然是櫻桃小狗？」她只能顫抖著問出這句話。
秦書硯不動聲色，眉眼更加深沉，沉聲答：
「是。」
「你知道你一直以來聊天的對象是誰？」
「知道，緬甸做翡翠的微姐。」
宋知微身體一顫。
秦書硯當面跟她說出這些話，便是對她實際的身份了如指掌了。
「你也知道我是誰？」
他重複一遍，「知道，緬甸做翡翠的微姐。」
宋知微徹底石化。
今晚上的信息量大到讓她難以思考。
書硯竟然早就知道自已不是原來的宋家大小姐。
一直是以原來的身份在跟她接觸。
那他發來的兩條信息又是什麼含義？
一種不太可能的猜想在她心中浮現。
「你、你、你剛剛說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是我』？」
秦書硯沒什麼血色的臉上勾起無奈的笑容，「不是你在問我嗎？那個女人是誰？
「我在告訴你，是你。」
宋知微腳下一顫，差點沒有站穩。
眼前的秦書硯還是那個秦書硯，卻又像是哪裡不太一樣了。
她細數這麼多年來和他的接觸，她竟從來沒有發現秦書硯對她的「例外」。
商路她總是第一個打通的。
好生意總是她第一個領頭的。
貨口有了好貨，她總是第一個拿到的。
拍賣會上如果她和秦書硯一起參加，秦書硯從來不和她搶好東西……
好像一直以來，秦書硯都在暗中默默幫助她。
宋知微顫抖著看了一眼手機，又看了一眼他。
她認識櫻桃小狗的時間，比認識秦書硯的時間更長。
所以秦書硯早在跟她在石頭圈聊天的時候就知道她的所在地了。
她在緬甸，他便來到緬甸。
她死在京海，他便回到京海。
二十年。
她與秦書硯認識了的確快二十年了。
所有的一切，全對上了……
宋知微眼眶泛紅，眼中儘是不可思議，顫聲問道：「為什麼……」
第131章 愛我就告訴我
為什麼要會喜歡她。
為什麼能忍住一直不說。
為什麼已經知道她是誰卻還裝作不知道。
她有很多問題，卻根本不知道從何問起。
秦書硯抬起手，輕輕撫摸她的頭髮，如同在呵護一件稀世奇珍，言語輕柔，生怕嚇到她似的。
「那時候，我媽剛剛去世，弟弟又沒保住，秦懷遠眼裡根本沒有憂傷，反倒是有些高興能和王紫茹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爺爺從來不插手家裡的這些事，他明明知道，卻懶得阻攔。
「我對秦家失望至極，對京海也厭惡之至，那時候我接觸到了石頭圈，然後就認識了你，還記得嗎？」
宋知微想起來了，最初自已在石頭圈裡也勉強算是個紅人了。
因為她喜歡翡翠，所以老在圈子裡高談闊論幫人看石頭。
大多數人都以為她是個年紀很大的小老頭，不知道她是個連一塊瑪瑙都買不起的小女生。
而櫻桃小狗最初與她加上好友，是因為對方在圈子裡想要賣出一塊翡翠。
她記得很清楚，那是條飄花的鐲子。
「你要賣鐲子，下面已經有人開價到十幾萬，你那時候已經準備出手了。」
秦書硯點頭，「對，那鐲子，是秦懷遠送給我媽的，她從來沒戴過，我想把鐲子賣掉，離開京海，十幾萬，足夠了。」
「可是我冒出來在你那條賣鐲子的博文下和人吵架，說那鐲子怎麼也不止十幾萬，至少也是三十萬的貨。」
「嗯，你當時為了我那條鐲子，和人舌戰八方，很堅定我手裡的東西的價格。因為你的出現，我的那條鐲子，又多賺了十幾萬。然後我加上了你的好友，特意感謝你。」
宋知微眼眶微熱。
那時候，他還不叫櫻桃小狗，空格就是他的ld，白板就是他的頭像。
「我都記得。」她有些哽咽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