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看着伴着风雪呼啸而出的轻骑,暗自抹了把冷汗。
方才喻旻看似玩笑的一句话,实则是在敲打他。
战将不忠主帅,这可是大罪过。
杨云呼出一口气,暗自道:对不住了殿下,忠义难两全呐。
看在多年兄弟情谊的份上,往后盯媳妇儿这种事就不要再找我了吧。
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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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旻带人朝北胡撤逃方向追去。
他惯有的原则就是要么不打,要么狠狠打,打到对方怕。北胡军在他手里大败,不好好龟缩城里过冬,还胆大包天打起辎重的主意。
哪能这样轻巧放过。
周一辛带着斥候回来,禀道:“大帅,北胡两路人马在前面会和结阵了。”
原本两路应是两后接应想要一举截胡,没想到前翼被赶来的喻旻绊住,后队见势不妙转头撤走。
这会两队会和,没有遁逃回城反而在前方结阵,看来是想一雪前耻。
也好,省的城下叫阵了。
喻旻:“领兵的是谁。”
“莱乌的义子,银阚。”
“我就说,莱乌没这么轻率。”
旻随手挽了个剑花,愉悦道:“看来莱乌不在央叁城。叫弟兄们准备准备,咱们今天运气好,加把劲儿把央叁端了。”
周一辛闻言顿时打了鸡血一般,迫不及待打马传令去了。
这银阚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空有一身武艺,眼高于顶,自命不凡。
原本就不是打仗的料,混个守城将军已经是莱乌格外提拔。
莱乌深知义子斤两,上任之时拨了好几个得力副将给他。
得知武川军辎重车被困,立马就有了主意。此人惯来刚愎自用,听不进劝谏,一意孤行。央叁守军几乎全让他带出来了。
副将忧心忡忡,方才和大衍军短暂的遭遇战中,恍然看到喻字帅旗。身旁这位哪会是对手。
不大一会探马回报,来的果然是大衍主帅喻旻。
副将劝道:“将军,此人深不可测,万不可硬敌,还是回城再做打算。”
银阚却面露兴奋之色,狞笑着露出森森白牙,“来得正好!今日本将就为我父报一刀之仇。斩了他,东原就是咱们的了!”
莱乌指过来的几个副将一贯看不上这位少主,他们都是随莱乌打过上参突围战的,主帅尚且不敢说能斩他,这个正经战场都没上过的狂徒倒在这大放厥词。
但如今他们是拴在一起的蚂蚱,只能假装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