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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成天念叨什麼權衡之術。

「可我哪會什麼權衡,我只知道我自己沒本事,將來就算登基了,百姓說不定也要跟著我受苦,我姑姑慶願又是個手段厲害的,這麼多年她多想把父皇從那個位置上踹下來,真當我眼瞎看不出來是不是?」

「你說,我們明明是一家人,雖然皇室有皇室要背負的責任,但怎麼就鬧到你要殺我,我要殺你,互相攻訐,魚死網破的地步呢?」

宣王從前不愛多言,但最近因煩躁說的話越來越多,眉頭緊鎖著,身為皇儲的從容鎮定消失得無影無蹤。

季明敘沒有打攪他,顧自道:「過幾日踏雪冬獵,去放鬆放鬆?」

宣王立時應下,「自然。」

季明敘知道他是個什麼德行,當下吃完飯就攆他快些回府,待宣王走後,寂安從門外通秉道:「世子,九江來信了。」

季明敘熄燈的動作一頓,讓寂安將信送進屋。

暫任月阿命為九江巡撫的消息一出,慶願坐不住了。

「九江的人手動作這麼慢?」

她皺著眉頭,手下挫茶,卻因心緒不寧,茶湯濺落四周,李掌教將這一幕瞧在眼裡,不覺眼神微動。

「打從咱們的人前往九江,就沒有一個成事的,月阿命行事謹慎,咱們的探子——幾乎全折進去了。」

慶願就是知道這個情勢才生氣。

她用帕子擦掉席布上濺落的水,淡淡道:「她如今已經查到范享貴身上,下一步只怕就要和孟泰等人交鋒,你派人去給孟泰送封信,動作要快,耽擱了日程只怕月阿命先於我們對他下手。」

九江富庶,各地豪族世家皆有官員摻雜在其中官場,這也是慶願篤定阿命此行不順利的原因之一。

沒人希望既得利益憑空消失,誰敢動這群人的蛋糕,他們就能跟誰拼命。

行賄案看起來只與銅礦和私鑄錢幣有關,但事實上是整個九江官場對此舉的包庇,他們官官相護,看中銅礦開發後的巨大效益,想要從中撈上好處。

別的不說,身為地方最高長官之一的孟泰就吞下不少筆范享貴的巨額賄賂,另一位布政使藺方元身世清白,無人敢拉他下水,這才能做到濯清漣而不妖。

李掌教奉上筆墨紙硯,有些疑慮:「那孟泰會與我們合作嗎?」

此前孟泰等人並不知范享貴的身後是慶願等人,范享貴也從未透露過。

慶願嗤笑:「合作?他也配?」

李掌教心裡一驚。

「解決完孟泰,九江的這步棋就算是廢了,畢節苗亂,讓咱們的人抓緊動作。」

「是。」

而南魏另一端的九江,自李嘯林與鄒宇被捕後,又發生一件大事情。

「什麼?!范駢玉死了!」

田超傑驚得手中茶水四濺,差點灑在手背上。

馬國安微張著嘴,支支吾吾看向阿命:「怎麼會?這......這怎麼李嘯林和鄒宇剛招供,范駢玉就出事了。」

范府的管家昨日登門報官,稱自家老爺死在書房,雖留了封信稱其是自刎,但范家親屬都覺得詭異,范駢玉別的不稀罕,就對這條命尤其珍惜。

一個向來惜命的人忽然自殺,范府眾人都覺不對勁。

范駢玉在信中將行賄案的過錯盡數攬在自己身上,還清清楚楚留了行賄案相關的物證,以一副愧對皇天后土的口吻,稱自己愧疚難當,故以死謝罪。

勘察過後,三人從范府走出來。

田超傑兩手一甩,忍無可忍道:「就範駢玉那個稀皮樣,能主動尋死?鬼才信!」

馬國安認同地點頭:「依我看,保不齊他的死是背後之人做的手腳。」

身為錦衣衛,這種推脫責任的手段他們沒見過一千也有八百,就是不知范駢玉之死的幕後主使是誰。

阿命便道:「你二人先將屍體送去經歷司,命屍檢部檢驗其死因。」

田超傑和馬國安不敢耽擱,聞言立時動身。

走過街巷,伊奇和哈童在巷口等著阿命。

「將軍,老阿爸從京城傳了信過來,是關於皇后沐氏的。」

阿命眸子一眯,接過信件一目十行看起來。

哈童奇怪道:「之前將軍說查一查皇后,怎麼京城的暗樁這麼久才有消息?」

足足兩個月時間,可比往常慢了不少。

伊奇凝眉:「這個沐氏出身當今世族沐家,沐家是堅定的保皇派,深得皇帝和朝臣信賴,因此從沐家人身上打探消息著實費勁,皇后沐氏更是深藏不露,這次能有所收穫,

老阿爸還是借了宮裡那位福掌印的人手。」

「那個福掌印辦事倒是利索,就是沒想到這皇后還真有點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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