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姜子堯第一時間想出來的詞,他驚得後背開始發涼。
那顫顫巍巍的人看上去並沒有自我意識,像失智的野獸只能循著血腥味尋覓,和行屍走肉沒有區別。
高個子就靜靜地站在門敞開的縫隙邊,另一隻手握緊了刀。
他扭了扭手腕,手臂的肌肉已經繃緊,這把刀精準地扎進了那人的頭顱,刀尖刺破腦門的聲音像是捅進了沙袋裡,他手腕握著刀狠狠一擰,攪進了腦子,姜子堯甚至能看到他額頭暴起的青筋。
那人來不及反抗,高個子抬起手臂刀很快拔出,被刀扎的人僵直地朝後倒下了,像是一攤肉塊兒,泛白的眼珠里沒有一點人氣,被刀從眉心爆了頭,沒流多少血,灑了一地化膿的液體,多半是腦漿。
用鮮血吸引避免被這個近距離的威脅莽撞地撞開玻璃,太大的聲音將會是個噩夢,過了一會兒,等到外頭沒再出現這樣的人影,高個子才暫時對外放下戒心。
從對方的行為姜子堯對外面的世界有了一些了解,一定是穿了,他低下頭,無所適從。
「身上有傷口麼?」高個子用刀劃開自己衣服扯下一點碎布包紮自己的手,他並沒有把刀收了回來,轉過身就用刀尖對準兩人。
霍馳眼睛緊緊盯著他手裡的刀,回道:「我們沒有感染,我們是正常人!」
「你們自己說的可不算。」高個子說,「把手舉起來,站好!不要做什么小動作,這把刀對付你們綽綽有餘。」
霍馳看清眼前的形勢,照做了。
「還有你!」高個子刀尖很果斷地移向姜子堯,只可惜眼前這個年輕人並沒有識時務。
姜子堯看著明顯有些呆滯,他沒有回應。
「他更不可能!」霍馳急忙喊道,「還有你刀能不能放低一點,誤傷了怎麼辦?你剛才可是捅過腦子的!」
高個子這才收斂了一些,可姜子堯一直一聲不吭,他忍不住嘲諷說:「怎麼?這就嚇傻了?」
說驚訝自然是有的,但此時姜子堯的注意力完全被面前突然出現的文字吸引走了,就在他看清高個子的臉時,他腦袋就跟著疼了起來,這種疼痛勉強能忍受,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眼前就多出了這異常的情況。
【——文字:病毒爆發已經兩年了,我們也活了兩年,暫時的安逸讓我放鬆了警惕,我們在城裡打算找一家還算乾淨的房子,這一次鬆懈讓我險些失手。
二樓房間門一開,朝我而來的是一張腐臭味的血嘴,我僥倖躲過卻也因此滾下了樓梯,沒有被咬傷但陷入了昏迷。
霍馳一直背著我,他見我昏睡一天遲遲沒有醒來,只好冒險想帶我進一家藥店,確認我的傷口得到包紮沒有發炎的風險後霍馳才放下心來,可因這貿然的舉動,我們被行屍包圍困於險境。
我們接連幾周沒有遇到過了人了,而在這裡第一次遇到的人用槍幫我們爭取到了逃生機會,在這世道,難得的遇見了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