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即將到來時,感染者開始急躁,他們的手在激烈的顫抖,動作很古怪。
一個女人出現了,她很瘦,衣服已經撐不起來了,她走到上來祭台最高處的位置,看清的臉,可以確定她是陳暖的母親,因為她的骨相和陳暖出奇相似。
感染者紛紛跪在了地上,彎下了背,崇敬地迎接它們共同的母親。
邊承嗣也出現了,他是被綁著扛到了高架上,放在了祭壇中心跟燒烤的肥肉沒有一點區別,麻繩死死地綁在他的身上,陳母離他很近,邊承嗣憤怒地想把口水吐在她臉上但沒成功,這時,骨笛已經被吹響。
他們耳邊好像有數千隻蚊子發出的聲音。
姜子堯和霍馳不動聲色地朝前挪,陳母張開手臂,她掌心好像伸出了一根尖刺,那是她的口器,很快就要扎進邊承嗣的身體裡。
眼見陳母要和邊承嗣來個親密接觸了,霍馳準備動手救下邊承嗣,姜子堯卻叫他再等一等。
「他不至於這麼差勁。」
姜子堯說。
應了姜子堯的話,在陳母的手觸碰到了邊承嗣的額頭時,轟——!
巨響傳出,一道雷從高台上炸開。
邊承嗣在不知道姜子堯他們死活的情況下,自然不會任人宰割,他憋了兩天總算又重見天日,挺起身體,麻繩在他皮肉上勒出溝壑,只聽霹靂一聲電流幾穿了束縛在他身上的繩子。
從高架上掙脫的那一刻,他立即邁開腿,但邊承嗣的身體太僵硬了,腿沒辦法支撐自己,他滾下了台階。
陳母的表情頓時變得可怕,她張開嘴,底下的人也抬起了頭,他們出奇的憤怒,手腳匍匐在地面上,跳躍式地朝邊承嗣撲了過去。
霍馳邁開腿,一個箭步衝上去,他雙手大張掌心噴射出一把火,小範圍在邊承嗣周圍燒了起來。
邊承嗣愣了一會兒,他只看見兩個面目全非的泥人朝自己沖了過來,不過他很快就認出兩人,眼睛瞪大了:「姜哥?你們沒事?」
「我們當然好著呢。」霍馳呵呵乾笑兩聲:「你呢?還能活吧?蟲子他媽沒把卵生你身上?」
「你在說什麼。」邊承嗣皺起眉,他聽了想吐:「好噁心。」
「行,看來你還是冰晶玉潔的處子身,那我就放心了。」霍馳扶起邊承嗣就想往外圈沖,但是感染者的人數太多了,像殺不盡的蟑螂,能堵住他們所有的去路。
泥巴的氣味已經起不了作用了,感染者現在只聽從著蟲母的指令。
霍馳還可以憋出點東西,他朝另一頭方向大喊:「陳暖!該你出點力了吧!」
黃昏已經到來,感染者紛紛呈現出攻擊狀態,它們張大著嘴,留著口水,陳暖也該是時候恢復正常了。
第一聲,陳暖沒有應。
「陳暖!」霍馳喊了第二聲。
「她應該不會應了。」姜子堯低聲說,他注視著陳暖,她只是一動不動地在遠處站著,低著頭甚至看不清表情,像個沒有神智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