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肯定不能這麼沒出息!可若不是這樣,她又該怎麼向續陽解釋她的異樣呢,這可是個大問題。而且——現在又這麼晚了,她再把續陽從大院裡叫出來確實也夠折騰的。
「那行吧。」余程想了想,鬆口道,「你等我一會兒。」
「去吧。」顧方覺說,見她眉眼間似是仍有些猶疑,他加了句,「沒別的意思,只是想找個地方讓你睡個好覺,而我那兒恰好有多餘的房間。」
話說到這份兒上,再拒絕就顯得矯情了。余程頗為尷尬地笑笑,抓一下頭髮,嗯一聲進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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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地收拾好東西,坐上顧方覺的車,倆人一起前往他位於城西的住處。
半路遇見一家粥道館,顧方覺進去要了點兒夜宵,看著余程吃下之後,才再度回到車上,帶著她回家。
抵達小區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了,所有住戶的燈基本上都已滅,四周是一片黑。顧方覺停好車子,拉上余程的手,用手機的燈光照著,帶她上了樓。
一進顧方覺的家門,余程就明白他之前為什麼那麼嫌棄自己租的房子了,同是老破小,但他這套真比自己那套看上去亮堂多了,家具擺設也都很簡潔有品位,要真是拿出去租的話,價格怕是要比自己那套貴兩倍。
「我這兒沒有女式拖鞋,你要不嫌棄的話,就穿一雙我的吧。全新的,就是有點兒大。」顧方覺換完鞋,從鞋架最底下一層拿出一雙灰色男拖,放到了余程的面前。
「我帶了。「收回四處打量的目光,余程趕緊說,又從自己的包里取了出來,立刻往腳上套。
顧方覺在一旁垂眸看著,見她慌慌張張忙忙碌碌的樣子,唇角稍稍一彎。
「明天再帶你參觀吧。」待她換好鞋後,顧方覺說,「今晚太晚了,你明天還得上班,簡單洗漱一下睡覺吧。」
余程應一聲,拎起自己的包下意識想往主臥之外的另一個房間走,被顧方覺叫住了。只見他站在主臥門口,手向裡面示意了下,對余程說:「你睡主臥。」
「不用。」余程連忙擺手,「我睡次臥就行,我不挑的。」
當了三年記者,余程早就練出一身在哪兒都能睡的本事,確實也不挑。
「是我挑。」顧方覺說,「我一直睡次臥,習慣了。」
這房子是顧方覺的父親在燕城置辦的第一套房產,在搬到軍科大院之前,他們一家三口一直住在這裡,彼時顧方覺自然睡次臥。但現在這房子已經成了他一個人的了,他還不是想睡哪裡就睡哪兒?
余程打量他一陣,猜不透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便放棄了。反正也只是住一兩晚的事,她就暫且占占他的便宜吧。
「那我就暫時先『鳩占鵲巢』一下吧。」
余程笑著,今晚第一次跟他開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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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已經在家洗過一次了,但折騰一晚上又出了一身汗,是以余程睡前又簡單沖了個澡。而等她擦乾頭髮回到房間的時候,顧方覺已經把房間收拾了一遍,給她換上了一套新的四件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