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不說話,其他人也不說話。
平西侯夫人呢,繼續心疼的摸著趙佳沅的背。
慢慢的,趙佳沅哭的聲音小了,從傷心的大哭變成小聲的啜泣了。
再慢慢的就是用手絹擦著紅紅的眼角。
見趙佳沅不哭了,葉婉書也放下手裡的茶碗了。
「哭完了嗎?」葉婉書問道。
趙佳沅小聲嗯了一聲。
「哭完了就說是怎麼回事?說吧!」葉婉書正色說道。
趙佳沅還沒開口,平西侯夫人搶先就要開口了。
「明哥兒媳婦,你剛剛是不在,你是不……」
「母親,讓大姐自己說!」葉婉書打斷了平西侯的話。
今天已經好幾次沒能開口順利把話說完的平西侯夫人……
見平西侯夫人一臉不滿,屋裡又是這麼多人,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所以,葉婉書還耐心解釋了一下。
「母親,讓大姐姐自己說,連狀都不會告的話,那也太不像平西侯家的女兒了吧!」
平西侯夫人突然覺得沒法反駁。
其他人也覺得有道理,連狀都不會告,也太笨了吧!
趙老夫人點點頭,也看向趙佳沅。
「沅姐兒,你好好和婉姐兒說說,你是受了什麼樣的委屈。」
趙佳沅一聽,立刻拿去手帕開始擦著眼角。
「我可受了天大的委屈了,吳仲群那個混蛋居然因為一個姨娘動手打我。
還是當著那個姨娘的面打的我。」
「突然打你的,還是其他的原因。」葉婉書問道。
「昨個兒初一,府里的孩子們聚在一起給老太太和老太爺拜年。
我的林哥兒不知道什麼原因和那個姨娘的兒子打了起來。
我當時在場,就呵斥了那個庶子兩聲。
晚上吳仲群吃酒回來了,那個姨娘告狀,非說是我把那個庶子給嚇唬病了。
吳仲群借著酒勁就過來問我了。
我當時生氣,就多說了兩句話。
然後他就……他就當著那個姨娘的面打了我一巴掌。
府里的下人們都看到了,這以後我還有什麼臉面在吳家待下去啊!
嗚嗚嗚!我沒法活了。」
葉婉書卡看著趙佳沅,暗自總結了一下,挺會告狀的,說的都是對自己有利的。
按照她的說法,那個吳仲群就是寵妾滅妻了。
但是……
「姐夫在問你的時候,你多說的那兩句話里肯定有咒那個庶子的吧!
應該是那個庶子病了活該,關你什麼事情,挺不過去了是他命不好之類的話吧!」葉婉書突然問道。
正在擦眼淚的趙佳沅……
平西侯府其他人一下子都看向趙佳沅。
「你……你怎麼知道的?我那時候是話趕話啊!
我就是說了不是請郎中了嗎?郎中看不好關我什麼事情,那是他命薄。
就因為這個他就要打我嗎?」趙佳沅爭辯。
屋裡其他人不說話了,平西侯夫人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趙老夫人更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在姐夫眼裡,不管是庶子還是嫡子,都是他的孩子。
你這麼咒他的孩子,他肯定會生氣。
從這點講,別人都會站在姐夫那邊。」葉婉書平靜的分析。
趙佳沅……
「不過……這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
一個五歲的孩子,被訓斥了兩句就生病了,還病的不輕?
大姐,那個姨娘什麼來路?」葉婉書又問道。
說到那個姨娘,趙佳沅恨的咬牙切齒的。
「還能是什麼來路,我的陪嫁丫鬟。
那年我懷著林哥兒的時候,怕吳仲群被老太太屋裡的丫鬟勾了魂,就安排了她去伺候吳仲群。
結果呢,那個賤人伺候著就伺候到床上去了。
好,這是遲早的事情,我命人給她送了避子湯,她運氣倒是好,喝了避子湯居然還能有身孕。
在老太太生辰的時候她當著賓客的面吐了出來。
郎中過來一查,已經有身孕三個多月了。
老太太一高興,就抬了她當了姨娘了。」
葉婉書心裡呵呵了兩句。
讓陪嫁丫鬟籠絡男人的心,最不入流的手段。
這手段一看就是自己那個婆婆教的。
葉婉書看了一眼自己的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