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建樓時范東特地讓設計師設計出一間能容納很多狗,每隻狗要有獨門、獨窗的房間。
雖然乙方頗有言辭,但還是交出甲方滿意的答卷。
只不過甲方滿意,住戶卻不領情。他們更喜歡聚在一起,每晚回來睡覺的少之又少…
此時也是。在隔壁棟工作的工作、玩的玩,空無一狗的大平層里安安靜靜。
「跟你之前住的地方比能小點,保潔阿姨已經給收拾過了。」
「不小,我哪兒都能睡。」進屋的德老大四處嗅了嗅。
沒有其他狗味兒,應該是很仔細的除臭過。
以後這裡就是自己的宿舍,德老大對著房間裡嶄新的狗廁所抬起腿。
等范東將食盆水盆放好,大紅花和勳章也收拾起來,德老大詢問:「院長,我什麼時候開始工作。」
范東看了眼時間:「德龍,你先在這兒睡個午覺,下午我再接你出去走走。」
德老大:「不用休息,我可以直接上崗。」
然而范東並沒理解他的意思,揉了揉德老大的頭轉身離開。
德老大跟上前扒拉一下關上的門。
鎖了。
貼著門聆聽,走廊里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德老大又走到窗邊向下望去,窗外正對著一個大廣場。
原來自己才在二樓。
剛到新環境先關兩天適應適應也是正常的。德老大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窗外玩鬧奔跑的狗,微彎的尾尖耷拉下來。
「啪嗒…」
聽到停留在自己門口的動靜,窗邊數狗頭的德老大連忙走過去貼著門縫嗅了嗅。
「誰在外面。」
明明腳步聲只有一個,可德老大既聞到了貓味兒,又聞到熟悉的狗味兒。
大腦飛速運轉識別,老抽色金毛的臉被篩選出。
「稍等,門被院長鎖了,我去找個阿姨。」
然而說話的並不是那個帶著口音的憨憨,德老大往後退了兩步。
沒一會兒,房門打開,門外的阿姨「呀」了一聲:「哪來的大狼狗。」緊接著又自言自語:「哦,我想起來了,是那個退役的軍犬。」
「謝謝阿姨。」溫兔歲從她腳間繞了出來。
如果此時三兒在場,肯定伸長舌頭飛奔過去含住貓貓頭,然而對貓沒那麼痴迷的德老大只是瞪大眼睛:「你是…貓?」
溫兔歲:「顯而易見。」
德老大伸脖又對著空氣嗅了嗅:「可你身上怎麼……」
一股子狗味兒,就像洗了狗水澡。
「你是想問我身上怎麼有被你咬傷的那隻名叫焦糖的金毛味兒。」
德老大:「……」
那次確實是自己做錯了,來時他就想過等見到焦糖跟對方道個歉。
溫兔歲並不是想要刁難德老大,本打算進屋再說,但鼻子卻比眼睛先注意到了角落裡的狗廁所。
門口的保潔阿姨也看到了,走進去給廁所換了新的尿墊。
侵略性的氣味淡了不少,溫兔歲才開口自我介紹:「德老大,你好。我叫溫兔歲,是安撫中心的貓部門主管兼主任醫師,我可以進來嗎。」
不炸毛不逃跑還有禮貌的貓,德老大是第一次遇到,更何況如果沒記錯對方應該就是焦糖的搭檔。
德老大又往後退了兩步:「請進。
見溫兔歲走進屋子坐下,收拾完廁所的保潔阿姨:「咪咪,你要待在這兒嗎?」
溫兔歲「咪」了一聲。
「那你倆玩吧。」保潔阿姨笑呵呵將門帶上。
溫兔歲視線落在跟自己保持距離的德老大身上。
「教你一個小竅門。保潔阿姨手中有萬能鑰匙,以後你想去哪可以找她們幫你開門。」
「……」德老大:「這都可以?」
溫兔歲:「嗯,安撫中心不是紀律森嚴的軍隊,大家被散養慣了。」
想到剛剛趴窗看到樓下那些玩耍的狗,德老大心道了一句「怪不得」。
隨即他又靈光一閃,連忙問:「萬能鑰匙是任何門都能開嗎?」
溫兔歲的腦袋和視線跟著面前搖擺的尾巴左右晃動:「我們這裡唯一不能隨便出入的地方就是副院長待的隔離室,所以別想了。」
被拆穿的德老大:「……」
溫兔歲:「對了,剛才忘記說了。是副院長拜託我來看你的,他不放心你。」
「你對新宿舍還滿意嗎,缺什麼少什麼直接說。」
停下的尾巴又搖了起來,德老大:「什麼都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