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多功能大廳里所有狗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和米那米身上。
不光狗,就連剛睡醒的小貓們也從梨花肚子底下探頭看過來。
「.......」
怕被聽到談話的內容,德老大沖米那米示意:「走,出去說。」
屏幕中,鏡頭又切換回來。
疲憊了一天的索拉和小淘氣依偎在樹下睡著了。
德老大和米那米從幕布前走過,影子同時停在雄獅們的臉上。
索拉抬起頭,對著斑駁的樹影打了個哈欠。
安撫犬中心遠離市區,雪停了之後的夜空像是被洗過一樣。
德老大和米那米麵對面站在二樓走廊的窗戶邊。
短短几步路,德老大已經反應過來。
「索拉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只有雄性伴侶的獅子。」
米那米:「是的。」
德老大哼了一聲:「怎麼這麼巧,今晚正好放這個電影。」
米那米:「……」
如果對方的敏銳能用在其他地方上就好了,他移開視線。
「這個電影很受大家喜歡。」
邊牧心虛的眼神不言而喻,德老大氣得犬齒發癢。
「你挖坑讓我跳。」
米那米:「所以你也看出來他們很恩愛對嗎。」
德老大沒說話。
電影中,索拉和小淘氣之間的感情確實不只是兄弟情,起碼自己絕對不會給AK他們那樣舔毛。
更別說那啥…
德老大:「他們...真的是伴侶?」
米那米:「嗯,終身唯一。」
「哪怕索拉最後成為獅王,擁有了他的獅群,在小淘氣死後,他也沒和其他雌性獅子在一起,更沒有繁衍後代。」
這句話讓德老大震驚地張大嘴。
「小淘氣...死了?」
米那米轉頭望向黑暗的星空。
「小淘氣為了掩護索拉被盜獵者殺害了。」
德老大連忙問:「那索拉呢?」
米那米:「獅群新的雄獅成年,索拉獨自離開,鏡頭捕捉到他去了埋葬小淘氣腿骨的地方,之後再也沒有人拍到過他。」
「記錄索拉傳奇一生的人類說,他和小淘氣之間的感情是一件很神奇但也不稀奇的事。」
弱肉強食,野外生存有多殘酷艱辛德老大知道,但聽到小淘氣是死於盜獵者的捕殺,他還是忍不住仰天長嘯。
自己這個看客都會為小淘氣的死難過,有一瞬間德老大不敢想像那個和小淘氣依偎在樹下,晃動尾巴替他趕走蠅蟲的索拉是如何度過之後的孤獨歲月。
德老大望向星空。
「米那米。」
米那米:「我在呢。」
德老大:」我相信雄性和雄性之間也會有至死不渝的愛情了。」
「索拉和小淘氣他們是一對令狗羨慕的伴侶。」
米那米側過頭,德牧終於接受了。
可想起索拉叼著小淘氣腿骨離開時的背影,喜悅中帶著無盡傷感。
他歪著腦袋靠在德老大頸邊。
「分離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德龍,我們永遠都別分開好不好。」
掃在殘肢的尾巴又輕又柔,就像窗外重新飄起的雪花落到了心頭。
德老大說不出心裡湧出的酸脹感是什麼。
自從王宏明離開,他就一直害怕分離。
輕輕咬了咬米那米蹭過來的耳尖,德老大:「嗯,我們永遠不分開。」
承諾加上咬耳帶來的悸動讓米那米興奮不已,保持著僅剩的一絲理智,他先是低頭再抬眸看過去。
范東說過,這是『真讓人受不了的小眼神』。
德老大也在看米那米,邊牧的眼睛很漂亮,跟星星一樣。
心中的酸脹變得麻酥酥,嘴唇子抽搐抖動幾下,他下意識地挺起胸膛。
神情如入伍那天認真堅定。
「米那米,我會永遠留在中心,和你一起幫助許多許多人。」
說不分開,可睡覺時倆狗還是各回各自房間,米那米一步三回頭,直到德老大進了屋,他才走上樓梯。
范東的下班時間根據每天工作量彈性變動。
米那米進屋時,他還在埋頭做病案總結。
等米那米喝完水圍著房間轉完一圈躺回床上時,他已經走進臥室準備玩遊戲了。
沉迷網路遊戲前,范東蹲到米那米身邊想和隔離一個多星期的兒子先來一場親密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