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一路上身後被一個疑似想和他繁衍然後將他作為補品吃掉的怪物跟了一路,實在不是什麼好的體驗。
哪怕岑溪知道黑律七暫時對他沒有攻擊意圖,但怪物心海底針,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變卦。
岑溪在為他自己的小命勞神不已,卻不知眉眼間的愁容已經出賣了他。
黑律七:「你在擔心什麼?」
一貫的直切正題。
岑溪:「沒有,我們趕緊進去吧。」
黑律七被岑溪含糊應答後也沒再追問。
一般人或許是因為對方言語中明顯不想多說的暗語而知趣閉嘴,但是岑溪有種莫名的自信。
他覺得黑律七一定是真的以為他什麼都沒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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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溪進入醫科樓大門之前,看了好幾眼樓前那顆參天大樹,他依稀記得這裡是有棵樹但不至於這麼大。
黑律七見他一直瞅著那棵樹,正準備磨刀霍霍向樹去,還好及時被岑溪喊停。
岑溪對於黑律七這種看到他多看幾眼就想拿... ...呃... ...搶回來給他,一直將他的需求視為最高指令的行為,感到心裡有些怪異。
具體感覺他說不上,但應該不是討厭。
不過岑溪轉念一想,黑律七九成九不是人類,他怎麼能用人類的眼光去看待怪物的行為,也許人類的喜怒哀樂會影響肉質的口感... ...諸如此類。
第15章
想通後,岑溪感覺胸口那種奇奇怪怪的堵塞感瞬間一掃而空。
一踏進醫科樓內,岑溪就繃緊注意力,警惕著周圍情況,在他猜測中這裡要麼空無一人,要麼亂成一鍋粥。
可事實是,這裡人來人往,井井有條,似乎前幾日發生的動亂主動屏蔽掉了醫科樓,秩序依舊。
岑溪沒打算深究醫科樓的異常,反正他只想開幾袋葡萄糖就走。
在等待叫號期間,岑溪還在跟黑律七探討等會回去晚上吃什麼。
研究基地內的醫科樓內設備完善,是用來專門建設用於檢查和治療員工身體或心理上的創傷,平時人流量並不大,現如今有些詭異的醫科樓也如發生動亂前一樣,所以沒一會就叫到了岑溪的號。
黑律七跟著岑溪一起進入診室。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聽到開關門聲後,在滑鼠上點了兩下然後朝著他們問道:
「哪個是病人哪個是家屬?病人請坐到我身邊這張椅子上來。」
岑溪順勢坐下,也懶得再出聲糾正。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一通問詢過後,很嚴肅地對他說道:
「低血糖還有精神分裂症,你現在必須得立刻住院。」
岑溪有一瞬間懷疑自己得了幻聽,他正想跟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理論一下這是怎麼判定的,定睛一看發現這醫生有點眼熟。
這人脫去白大褂和那副明顯不符合他臉型的眼鏡,正是研究基地沒亂之前,在他員工宿舍樓干保潔的大爺。
岑溪確定自己不會認錯,就在基地動亂前一天,他去實驗室正好撞上正在給垃圾桶換上新垃圾袋的保潔大爺。
兩人還閒聊了幾句,他還聽大爺說身體最近老毛病又犯了得去醫科樓掛個號開點藥,沒想到再見面是如今這個情況。
岑溪:「大爺,你怎麼在這坐診?」
保潔大爺看上去比岑溪還疑惑:「我是醫生,我不就該在這坐診嗎?」
岑溪沉默片刻,想到醫科樓內現如今明顯異常的井然有序,明白保潔大爺身上的不對勁應該跟醫科樓脫不開關係。
如果通過其他手段,深挖出醫科樓的真相併喚醒保潔大爺等人,這群人清醒過來後願不願意繼續呆在暫時看起來安全的醫科樓還難說,就怕醫科樓這種奇怪的保護機制不再起作用。
外面已經徹底不安全,目前來看,還不如讓保潔大爺等人繼續留在大概率安全的醫科樓,等救援隊伍上島後再做打算。
想清楚後,岑溪不再與保潔大爺爭執他的身份問題,而是直言道:
「我不住院,給我開幾袋葡萄糖就行了。」
保潔大爺一直掛在臉上的微笑淡了下來,沒理會岑溪的要求,按了旁邊一個按鈕,不一會門就被從外面打開,走進來一個身穿護士裝的女生。
保潔大爺:「護士小姐,這位病人情緒有些失控,你先將他帶回病房。」
岑溪回頭一看,又是一個認識的人。
「師姐,你怎麼在這當護士了?」
護士小姐正是曉倩,她是岑溪和沈臣的師姐,在科研這一塊絕對算是佼佼者,但岑溪從沒聽說她還學過醫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