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坐在椅子上的又是個什麼東西呢。
岑溪和黑律七兩人默契對視一眼,逐漸對坐在椅子上的「黑律七」形成包圍圈。
「黑律七」挑了挑眉,似乎是沒想到岑溪這麼快就認定他是假的。
那就讓他把局面攪得更混亂一些。
像是電費沒交夠的暗淡燈光徹底罷工,病房陷入一片烏漆麻黑中,岑溪是個人類,視野驟然變黑後他瞬間變成了個睜眼瞎。
但黑暗的環境對黑律七和「黑律七」並不造成什麼影響,兩人在暗中互相對視一眼,黑律七眼眸中金芒色的光一閃而過,而另一個「黑律七」眼中沸騰著黑霧。
戰場一觸即發。
岑溪聽到兩個黑律七打鬥的聲音後不久,感覺黑暗中有個人在戰鬥之餘還將他慢慢引領到了戰場邊緣。
他知道那是真正的黑律七為了防止誤傷到他,特意分心做的事。
「... ...滋滋滋。」
忽明忽滅的燈光再次亮起,雖然病房整體看起來還是亮度不夠,但這微弱的燈光足以讓在場的人看清身邊人的臉。
岑溪感覺兩隻手分別被兩個南轅北轍的方向拉了起來。
他看了看拉著他左手的黑律七,和另一邊拉著他右手的黑律七,大腦飛速運轉了起來。
「冒牌貨,放開他。」左手邊的黑律七先發制人。
「你才是冒牌貨,該放手的人是你。」右手邊的黑律七不甘示弱。
眼看兩人就要再度打起來。
岑溪連忙制止:「停,既然你們都覺得自己才是真的黑律七,那麼就讓我來問你們幾個問題。」
兩個黑律七同時點頭,發現對方做了和自己一樣的事情後淡淡撇了對方一眼後移開目光仿佛是看到什麼髒東西。
岑溪:「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第一個晚上,我吃了幾包薯片?分別是什麼口味的?」
岑溪發誓,他提出這個問題只是想活躍一下氣氛,畢竟誰會對剛認識一天不到的人晚上吃了什麼太過關注呢。
但他很顯然嚴重低估了黑律七的記憶力。
「五包,分別是兩包青花椒味鮮蝦片,兩包洋蔥圈和一包碳烤五花肉味的大波浪薯片。」左手邊的黑律七搶答成功。
他嘴角帶著一絲勝利者的微笑看向岑溪右手邊的黑律七,心裡盤算著他的小九九。
答案已經被他先說出來一步,即便對方再回答一遍一樣的,也比不上他是第一個說出來的人,反而像欲蓋彌彰,越描越黑。
岑溪右手邊的黑律七自動屏蔽掉了他的挑釁,對著岑溪說道:
「你吃的第一包是洋蔥圈,然後是洋蔥圈和青花椒味鮮蝦片一起混合吃,這三包吃完後你喝完了雪碧,又開了一瓶可樂,再然後是碳烤五花肉味的大波浪薯片,最後是另外一包青胡椒味鮮蝦片結尾。」
岑溪:... ...如果不是從別人口中敘述了一遍,他都沒發現自己這麼能吃。
死去的回憶開始慢慢復甦,他記起來的記憶雖然並不完整,但足以作證右手邊的黑律七說得都是事實。
左手邊的黑律七看岑溪的反應就知道另一個黑律七所言非虛,他嘴上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掛著的迷之微笑開始變得有些僵硬。
場面再次陷入僵局。
岑溪:「咳,先別急,還有下一個問題。」
他腦海中冒出一個絕妙的想法。
岑溪:「黑律七,你到底是什麼?」
提出這問題時,岑溪不自覺地將呼吸放輕,問完後由於情緒過於緊張還導致喉結無意地滾動了一下。
第26章
岑溪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糾結於這樣的個問題,明明一開始他只想含糊應付一下黑律七,為了生命安全第一的黃金準則,對他各種異於常人的言行舉止裝作視若無睹。
而在現在這個局面問出這個問題,岑溪承認他有賭的成分。
在等待回答的這段時間,岑溪腦子裡亂七八糟想了很多有的沒的,不過他很快發現自己剛剛那些想法完全是多餘的。
左手邊的黑律七:... ...
右手邊的黑律七:... ...
兩邊黑律七,都是一幅守口如瓶的模樣。
兩個互相看不順眼,在各種事情上唱反調的生物,卻能再同一件事情上達成共識。
這件事情的答案一定很要命,岑溪如此想到,然後他腦海中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來那天晚上在智腦屏幕上看到的那些黑寡婦資料。
岑溪:... ...
他也加入了沉默大隊,場面一時有些陷入僵局。
「叩叩叩。」三道敲門聲響起。
一個岑溪從未見過的護士小姐:「查房。」
她只給岑溪量了一下血壓和體溫就打算離開病房,但這間病房是雙人房。
岑溪撩開阻隔著兩張病床的床簾,卻發現本該躺在隔壁病床上空無一人,被褥疊得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