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岑溪就什麼也看不到了,他的視野中一片漆黑。
並且這一行人之中只有他是真正的人類,也就是說只有他看不到,岑溪企圖用智腦的照明功能卻發現智腦因能源太低急需充電,無法開啟照明功能。
黑律七第一時間發現岑溪沒跟上來,下一秒他就想到是因為環境太暗,可惜他手腕上的智腦也面臨著和岑溪一樣的問題。
「樹靈,等等。」岑溪只能出聲尋求名義上暫時的合作者幫助。
並且他已經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樹靈回過頭發現兩人的位置離它都挺遠,愣了一瞬也明白問題出在哪了,他嘀嘀咕咕一句:「人類真麻煩。」
岑溪:「借你幾根樹枝用用。」
然後又對黑律七說道:「打火機給我一下。」
環境如此黑暗,設備如此齊全,不做個火把探路對得起誰呢。
樹靈:... ...
樹靈:「你們四個,隨便哪一個都行,借他當一下火把。」
聽聽,還用借這個詞,說的多好聽啊,好像被燒掉的部分事後還能回來似的。
跟了他們一路的四根樹枝你推我,我推你,誰都不想接這份苦差事,最後一根最細的樹枝不敵,被推了出來。
「那就你吧。」岑溪隨手一指,指向那根一開始替他開門,然後在他被拖拽進房間時,又表現出戲謔姿態的樹枝。
天地可鑑,他絕對不是公報私仇,只是偏偏只有它看起來能燒得最旺。
原先被排擠出來的那根棕黃色樹枝頓時雨過天晴。
/
他們來到此行的目的地。
岑溪舉起火把將周圍照亮慢慢查看,發現眼前應該是一顆大樹,不過這棵樹是倒著長的,而且因為視野受限,只能勉強看到這棵樹的樹頂正懸在他頭頂上,看不清楚這棵樹的根部。
樹靈:「這就是孕育我的母樹,我希望你能幫它移動,因為目前營養不夠,可想要足夠的營養光等著自投羅網的這些獵物又遠遠不夠。」
於是就陷入了死循環。
樹靈:「你們倆怎麼不說話?」
樹靈對於合作者略顯消極的態度不太滿意。
岑溪:「... ...我把火把舉到最高也只能看到個樹頂,怎麼幫你研究移動樹根?」
黑律七是因為岑溪不發表意見所以保持沉默。
至於岑溪,他一方面是因為根本看不清這樹根,另一方則在想能不能薅點樹葉樹枝進他的實驗室讓他研究一下。
樹靈:「... ...人類真是麻煩,跟我來,先帶你去空間中轉站房間,那裡應該有他遺留下來的工具。」
然後樹靈帶著岑溪和黑律七兩人繞過這棵巨大的樹頂後,看到了一個冒著白光的建築。
岑溪掏出了金絲框眼鏡推了推,眯著眼,企圖用他那雙近視眼看清不遠處那棟略感熟悉的建築物。
黑律七雖然現在通過某些手段將自己偽裝得和人類相差無幾,但畢竟不是真的人類,視野根本不受黑暗限制,而他又注意到了岑溪的小動作,於是湊到岑溪身旁壓低聲音解釋了一句:「前面那棟就是我們通過空間中轉站後到的醫科樓。」
岑溪先是感慨了一句視力好就是看得清楚啊,隨後意識到他們走了那麼久其實就是在醫科樓的外面,還有可能離得還不算遠。
而且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
岑溪有些悲催地發現,如果當初早知道大門口黑漆漆的一片中有顆妖樹,直接走出去一把火燒了,現在該有多省事。
如果現在動手的話,他想到這瞄了眼在前面領路的樹靈。
岑溪:「你的母樹怕火嗎?」
問完得到樹靈一個警惕的眼神。
岑溪:「別誤會,我只是看到醫科樓內有人抽菸,為了我們的合作萬無一失,我需要確定一下它目前的危險隱患。」
岑溪當然沒看到有誰抽菸,是他算計過後,扯了一個謊用來哄騙這個怨種樹靈。
明明他的話字字是假,可眼神中的關切看起來卻真真切切。
從眼前這棟,在黑暗中詭異冒著光的醫科樓內結果布景上可以看出,完全是按照研究基地的那棟1:1複製。
岑溪猜測監控布置位置應該也一模一樣,除非建造它的主人私自修改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