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姜隊長，」
姜晨陽聽到這個稱呼一時有些分神，仿佛那一瞬間又回到了大基地還沒有裝修好的時候。
抽出空閒的早上，周行川會帶著早餐去找他們打遊戲，總是進門先喊姜隊長。
周行川感受到對方的軟化，輕聲細語的說道：「這是我們五個人的團隊，不要自己扛，好嗎？」
他說話的語速根本就不快，吐字極為清晰，灌入姜晨陽的耳朵里時，漸漸的分明，又好像完全的融合成了一句。
姜晨陽整個人倚靠在沙發上，看著外面已經徹底黑下來的天，手中緊緊的握住手機，像是要把它徹底捏碎似的。
「好。」
他那樣說。
第9章
謝攬風發著呆，手機屏幕停留在姜晨陽發的那條微博的界面上。
昨天喝醉了酒，他怎麼老往別人心窩處捅。
周行川肯定知道和自己相伴多年的隊友因為手傷退役，說不定多傷心，結果自己還硬要湊上前去說姜晨陽打的不好……
這但凡是換做李齊被人那樣說，他可不管說這話的人清不清醒，肯定把鞋脫下來狠狠的砸到那人身上大罵傻逼。
雖然他不會罵，因為聯盟會罰款，但是他沒錢。
周行川好脾氣幹什麼啊！為什麼不給他一巴掌扇醒他。
謝攬風有些鬱悶。
或許是因為沉默了太久太久，又保持一個低頭的動作在黑暗看著刺眼的屏幕，他的脖頸有些酸痛，眼睛也有些生澀。
許久才站起身來，呆滯的把基地的燈打開。
按開電燈的那一刻，整個基地突然就亮堂了起來。
直播間的粉絲也終於不用再看黑暗中的那個人影，彈幕刷的飛快。
【為什麼我覺得這傢伙看到姜晨陽退役的消息情緒那麼的低落？】
【是不是我們嗑錯了？這傢伙不是周行川的粉絲，是姜晨陽的粉絲。】
【我覺得不像。之前提了姜晨陽那麼多次，他都沒什麼反應，倒是每次一提周行川整個人就跟豎了耳朵的兔子似的，支愣著耳朵也在聽】
【這屆粉絲真的太會形容了】
【他手機界面是姜晨陽退役的那條博文吧？】
【是的，剛剛我還特意截屏放大恢復畫質仔細看的，相信我肯定是】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會不會是擔心周行川因為隊友退役難受而跟著難受啊？】
【我勒個去，姐妹，你這個解釋就很合理】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偶像文學】
謝攬風回到了電腦桌面前，直接無視了彈幕，嗓子也有些啞。
「餓了，想下播。」
【可是皇上直播時長還沒混夠，要被罰款的】
【上面的幹啥呢？沒看到皇上不想播了嗎？讓他去睡會兒】
【沒事的風神，要是累的話就去休息吧，或者你開著直播，前面擺張你的照片也行】
【……】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謝攬風的小號在下面偷偷發消息呢？】
【冤枉啊內務總管們，我只是看皇上的狀態有些不好，覺著咱們不應該為了一己私利強迫他繼續直播】
謝攬風嘆了口氣。
倒不是因為他不想下播，可是到這個月月底，他還有四十分鐘沒播。直播時長得混夠，他賠不起違約金。
他關掉了電腦上的直播，又拿手機重新開了播。
得虧他有兩個手機，不然混直播都難說。
泡了杯藕粉，慢吞吞的在餐桌旁坐下。
周圍異常的安靜，唯一的光源是手機，被支在了一面牆壁上正對著低著頭坐在那裡慢慢抿著藕粉的少年。
他喝完洗乾淨才拿起手機回了自己房間。
隨便給手機找了個放的地方，還不忘給他充上電，以防半夜電量用完。
還順帶調了調位置，那直播間的水有嗎差不多能看見自己的臉，然後他就關了燈，把自己塞進了被子裡，留給直播間的觀眾朋友們一團黑乎乎的被子。
【？還問我們能不能看見你？我請問有調手機位置的這個必要嗎？】